薛诗与牵动唇角“赶我,伤心了啊。”
“没有没有。”
他们各怀鬼胎,互相试探,丁珂听得清楚,但没有反应,只专心等她的网约车,终于,车到了,不之客也到了。
李暮近戴着棒球帽,穿着背心,两条胳膊肌肉有些明显,一只手戴着手套,绑带一直绑到小臂。其实很帅,四周看过来的眼神就能说明这点,就是有点像那种痞里痞气、一拳八个小朋友的二流子男主角。
他走到三人跟前时,丁珂没反应过来,被他从她手里拿走了箱子,他还从她肩膀摘下了一个很重的旅行包,背到自己肩膀,整套动作利索得理之当然。
薛诗与和陈享虚伪的聊天戛然而止。
李暮近拿好行李,头也不回地牵住她的手,自然又精准。
他手凉丝丝,丁珂被他牵到时像触电,抖了一下,人也清醒过来,告诉他“我叫车了。”
“取消。”李暮近很果断。
“不要。”
李暮近回过头,明明脸上有伤,压迫感仍叫人不能忽视“我送你不好吗”
丁珂头低下去,摩着衣角有点闹气,声音很小“不好。”
“忍着。”
薛诗与咬紧槽牙,下眼睑抽搐,心里不爽。
陈享跟她一样,李暮近和丁珂旁若无人的样子,他觉得那么刺眼。
机场往来的人只以为这是一对男帅女美的小情侣,好像闹了别扭,女孩子沉默不语,男孩子也是,然而男孩子牵着女孩子的手没有一丝松懈。
束睿回到家,听李暮近的话洗个澡,好好睡了一觉,突然来电打断他的自然醒计划,他迷迷糊糊接通,就听到束青骅激动道“阿睿,那老头家人现身了,你大舅可以轻判了,应该也就几个月”
“啊跟我妈说了吗”
“你妈去拘留所看你大舅了。”束青骅说“你现在不用担心了,可以把心思都放学习上了。”
束睿心里高兴,但还是想知道“怎么突然就出现了呢”
束青骅也不瞒他“你李崇叔叔帮忙找的。”
“但他不是一直闭门不见吗他这样私下帮我们不算违反纪律吗”
束青骅说“我也以为他会有要求,但他什么也没说,就说你大舅这情况要判,也要贴合实情来判。”
束睿一下想到李暮近“爸,今天阿暮跟我说,也许睡一觉就会有好消息,你说是不是他找李叔了而且他脸上有伤,他只有回家时才受伤,但他最近也没犯错”
束睿越说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一定是阿暮”
束青骅停顿片刻,问道“你是说我的面子还不如你的面子大吗”
束睿皱眉,他不是这个想法“不是”
“我给李崇做了那么多事,找他帮个忙他不愿意,还要靠你跟他儿子关系不错”
“不是爸,我不是这个意思,是下午阿暮”
“好了,爸爸不是怪你。是以后想问题不要那么表面,大人的事小孩子能起到什么作用不过阿暮确实是个聪明孩子,他们父子之间也许比我跟李崇的朋友关系好沟通。也许还真是你说的那样。”束青骅把话翻过来倒过去地说,既说好又说坏。
“嗯。”
“说到阿暮这孩子,倒真是比你本事不少,他父母是没有爸爸妈妈学历高的,按理说不应该。”
束睿抿抿嘴,没有说话。
“让你跟他保持距离,你不听,那你跟他一起玩儿,就要多学学他的思维啊。你在咱们家资质最差我接受了,但要连一个纨绔少爷都比不上”
“阿暮不是纨绔”
“没有说你的朋友不好,就是你要学习他的优点,然后再过他。我跟妈妈已经老了,咱们家就靠你来撑了,你要是顶不起来,你妈妈的承受能力你也知道。那就完了。”
“我知道了。”
束睿没再辩一句,用顺从的态度结束了这通电话。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觉得父母跟他小时候印象中不同了,他们变得说话矛盾,漏洞百出,既要,又要,而且好像并不爱他。
也许他们从没变过,只是他越长大越现那些道理非道理,只是一种利己的精神绑架。
可是怎么办
即便他逐渐知道父母是困住他的牢笼,可他怎么能背弃他的父母
大舅的事也像一面镜子,照出了这个家里诸多问题。束睿以后大概不会灿烂地笑了,那可能会让爸妈觉得他笨,也会觉得他没努力学习。
李暮近的司机没有问地址,丁珂就知道回不了了。
司机把车停在市,李暮近下车,绕到丁珂那一侧车门,打开,没有说话,意思明确。
丁珂下了车。
李暮近问“自己走还是我牵着你走。”
丁珂想磨磨蹭蹭距离他三米远的心思被他看穿了,她赌气“你牵着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