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栘晓得老人家误会了,连忙上前搀扶,“莫敢如此。”
魏缭挣开老头子,气得不行,这这这还有客人在呢说打就打,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
“家主有口无心,若有失言之处,还望少君千万莫同他计较”
秦栘搀住老人家,“不是您想得那样,误解了,我同国尉闹着玩儿呢。”他望望憋在一旁生闷气的魏缭,竟不知连秦王都敢挤兑的国尉,原来也有一个惧怕的人,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瞧见老管家,他便知晓,国尉是真的打算在咸阳安家了。
老人家的确误会了,本是他问魏缭因何称病不朝,国尉拿乔不说,还要跟他打赌,看谁先把对方逗笑,结果第一局国尉就输了,输了还不认账,硬要再来一局,比谁在最短的时间内先哭出来。
秦栘让了他一刻钟,国尉总算挤出一点泪花花,等他准备秒嬴的时候,男人却突然憋着坏跳出来,于是就有了老管家进来时看到那一幕。
老人两手颤,满眼不安,“当当真是闹着玩么”
秦栘笑着安慰他,“国尉一贯淘气,您当是知晓的。”
老人不住点头,“淘气,是真淘气,打小儿就淘气。”
秦栘瞧他身上还挂着围裙布子,“您方才可是从厨房过来”
“哎,哎,老仆从乡下带来几个厨娘,正预备弄几个新鲜菜给少君尝尝。”
“与咸阳风味不同吗”
“魏都的特色,那是大不一样的”
“您说得我都饿了,那我便在国尉这里等着了”
“不劳少君久候,马上好,马上就好”
两人说着老管家已欢欢喜喜出了门去,显已忘了屋子里还有一个恼羞成怒的家主。
秦栘走回室中,端端正正朝室中人施了一礼,“扶苏以秦国太子的身份,诚心向国尉求教。”
男人抱着胳膊气呼呼扭了开去,“今天没心情,不说”
秦栘上前戳了他一下,“好啦,莫淘气了,世上还有个敢打你屁股的人,不也是幸事一桩吗”
魏缭走回榻前,大刀阔斧坐下了,“过来坐。”
秦栘依言走到他身旁坐下,魏缭伸手扒住他的肩膀,“你这个娃子啊,问我为何称病不朝,那我问你,可知近来朝中所议何事”
“联魏伐楚。”
“那你说,君上是真想伐楚吗”
秦栘说不上来,正如他出宫前回答秦王爹的那个问题,此时伐楚,有利,有弊,该如何决断,不是他这个层面能说的。
国尉见他不答,又问,“那你说,相邦愿伐楚吗”
依照昌平对楚国的态度,应是不愿的,他如此挂念故国,又与楚王熊悍是至亲兄弟。
心里这般想,秦栘依然没说话。
魏缭接着问,“少君且再想一想,为何秦相莅任之初,君上便要大张旗鼓联魏伐楚”
秦栘脸色变了又变,他想说,不是魏国主动找上门的吗但他知道这说法太蠢了,秦强而魏弱,魏国该不该主动找上门,不过是秦国一句话的事情。
魏缭意味深长地拍拍他的肩膀,“非天时地利人和不可兴兵,少君说,此时伐楚,可具天时可具地利可具人和”
天时权且不论,韩赵魏分踞中原,门前尚未扫清,借道伐楚绝非上策,至于人和,秦君秦相立场不一,更不必说。
“小太子啊,秦君此次劳师动众,伐得不是楚国,是秦相啊。”
秦栘不敢说的话就让他这么给说了出来,“国尉知晓君父之意非在用兵,故而称病不朝。”
“哈哈,岂止咧哪天朝堂之上不是吵啊吵,我这个国尉虽无实权,好歹位列三公。我往殿上一杵,向着秦王说话,秦相冲我瞪眼,向着秦相说话,秦君对我喊打喊杀,我去上朝干嘛,上赶着去受夹板气呀我”
秦栘还是不明白,“国尉,我不懂,君父若以为昌平不当为相,完全可以不将他放在相位之上,何必如此”
魏缭笑叹,“少君哪,秦王如此,恰恰是认为昌平之才堪为秦相,这才在他掌权之初,以此来测试他对秦国的忠诚,若他能摆明立场,割舍故国,将来必有一番作为。”
“若是不能呢”
“不能你爹的脾气,你来问我”
作者有话要说hhh最近看新闻,随手调侃了一下男足,沙雕剧情大家包涵啦&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