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果胸膛剧烈起伏着,一番话声色俱厉、气势十足。
江老太太和钱氏听得一愣一愣的,眼神里都慢慢爬上了畏惧。
江大庆更是把头埋在钱氏怀里,整个人瑟瑟抖。
他最大的依仗就是江老太太跟钱氏。
以前不管他在村里犯了什么事,她们都能蛮不讲理地骂回去。
这是第一次,三个人被人怼得哑口无言。
江花站在一旁,眼底红。
她不是害怕,而是激动兴奋。
原来奶奶跟娘其实这么脆弱,如果她以后不再对她们逆来顺受,是不是也能和江果一样,靠着自己赢得尊重!
江花崇拜地看着江果,内心各种情绪念头翻涌不息。
钱氏还想求情,呐呐地开口:“果丫头啊……”
江果一记眼刀过来,钱氏就哑然了。
这时旁边突然出来一声极小的嗤笑。
江果转头一看,江长风坐在桌子旁,手指抵着鼻尖,眼中促狭。
看见江果的目光,江长风对她一挑眉,无声地说了句:“干得不错。”
江果脸蛋红了红。
威胁恐吓别人全被二哥看到了怎么办?
以后还怎么装乖巧,求二哥办事!
江果内心尖叫,表面依旧老神在在。
看着钱氏几人的模样,江果觉得还有必要再下一剂狠药,省得过段时间江大桥又搞幺蛾子。
江果眼睛一转,心里有了一计。
江果放缓声音,柔声说:“大伯娘,你也别怪我心狠,我其实都是为了大庆啊。”
江果说得真情实感,钱氏和江老太太都傻了。
眼里明晃晃写着几个大字:你在放什么狗屁?
不止她们,就连江母和江长风也都是一愣,奇怪地看向江果。
江果温柔一笑,真诚地说:“大伯娘你读书少,很多道理都不知道,有句话叫‘纵子如杀子’,就是说你纵容孩子不好的行为,和亲手杀了孩子没什么两样。”
轻飘飘的“杀子”二字一出,钱氏莫名一抖,刚才还不以为意的眼神慢慢变得认真了。
江果趁热打铁接着说:“还有句话叫‘小时偷针,长大偷金’,大庆到处小偷小摸,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不会把他怎么样,那等到大庆长大了,开始偷金子怎么办,官府可不会饶人啊!”
钱氏听得眼神挣扎,觉得不可置信:“大庆怎么可能偷金子呢,他就是个小孩,看着好吃好玩拿一下,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江果嗤笑一声,心想我非要让你长长记性。
“从前有个大娘,也有一个小偷小摸的孩子,孩子第一次偷了邻居家的姜,大娘反而夸孩子能干,给她省钱了。”
钱氏和江老太太都听得毫不在意。
江果接着说:“孩子第二次又偷了别人家新买的布料,大娘高兴地用布料给孩子做了一身新衣服,还夸他真厉害!”
钱氏听到这,隐约觉得不大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