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仙先愣了愣,哑然失笑“那么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
“叶笙歌”迟疑了一下,随后嫣然一笑“司徒望清,这就是我的名字。”
“……”
这一刻,云仙先的眼神愣了,他仿佛被时间定格,所有的思绪都飘向了过往,一份未曾相识的记忆在这一刻涌上心头。
春风依旧在吹,带着丝丝凉意、却也带着几分温柔地拂过他的长,无法理解,但云仙先还是愣在了原地,久久不能平复。
再回神,少女已经走远,他默默地望着少女渐行渐远的背影,看着她消失在阳光下的树影中。
“唉呀,被甩了啊。”
这时,一个玩味的声音从一旁响起,云仙先瞥过去,只见那里突然多出了一个苍老的身影,此刻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师父。”
云仙先并不觉得意外,毫无诚意地冲季源躬身一拜,而后者依旧是一副乐呵呵的模样,还有功夫调笑道
“真没想到我的傻徒弟就入俗那么一个月,心就已经易主了,要是让灵儿知道了……啧啧,外表憨厚,内在其实很花啊。”
云仙先懒得理他,转而看向了不远处的汾城,眼神茫然“您与阴神聊过了?”
“聊过了,你别说,这几个阴神还怪好说话的,说不准等我哪天成仙了也好在地府谋个一官半职当当……”
“怎么说?”
“……”
季源明白他想说什么,眼神逐渐严肃“没找到月孛的踪迹,如果你说的是实话,证明祂很可能已经不在汾州了。”
云仙先神色微动,喃喃自语“是吗……”
“不过你也不必太过自责,能在那种存在手下活过来已经很好了。”
见他这副模样,季源笑着安慰道,
“况且与过去不同,你口中的那终究只是个残魂,真正困于镇魔塔的月孛早在千年前就被我宗大能与天罡宗、碧游仙阁的圣人联合祓除了,一个残魂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我只是不明白啊。”
云仙先轻轻一叹,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不远处汾城中的两座高塔上,
“明明是我输了,他为什么没有把汾州……把我给消化了呢?”
“这有啥好奇怪的,机缘巧合嘛,能活下来就已经很不错啦,天下本无事,庸人方自扰……”
“等等!”
季源正准备滔滔不绝,就听见云仙先一声厉喝,他微微一愣,刚想说什么,就见到云仙先的眼中突然涌上了一种惊愕,他喃喃道
“那如果第一真魔祖的真身没有被祓除呢?如果祂当时并不在那里……”
…………
墨望清抬头仰望那伫立于东西的两座高塔,语气淡然地说道
“倘若换我来布局,定会将这尽数翻转,先就将镇魔千机二者调换,也正巧弥补西南下水的缺陷,再将河道调节为九曲来水……”
…………
陈允文为他解释道
“小的听说很久以前这里还没有那么繁荣,甚至连街道都不是,是一条很长很宽的废渠,到后来的统治者觉得这里风水好,便把这废渠填了,重新造了个大道出来……”
…………
“如果汾州的风水出现了变易,千机塔跟镇魔塔的位置互换了呢?”
…………
旧时,当云仙先的灵魂被舔拭殆尽、存在被排除于仙人意境后,意境的尽头逐渐崩化作光带,缓缓汇入镇魔塔的顶端。
月孛立于万物之上,静静地睨着妖人被瓦解之处。
结束了……
“谁?”
月孛眯起眼睛,幽幽注视着这几欲沉沦的天穹与那道之裂缝,眼神若有所思。
这里的确只有自己的气息。
“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