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唐乐乐歪头问他。
孙然看了他一眼,却是不肯再开口。
“好了,准备一下吧,我们要到了。”厉澄及时开口,打断了唐乐乐打算继续问的思路,他急忙把手机揣进口袋,也跟着看向窗外。
眼前不再是广阔的平原和热闹的都市,而是被层层叠叠的群山所替代。
远处的山脉此时更加近了,隐隐约约还能看见其中的茂密植被,那山顶环绕着一层薄雾,给人一种朦胧之美。
虽是少了城市烟火的点缀,但这里的天更蓝,云更白,不必城市的逊色半分。想必这里的夜晚,更是要漂亮上几分吧。
他们停在了周边的酒店前,韩君久和唐乐乐负责拎行李去拿房卡,厉澄停好车后则是带着孙然跟在后面。
“订得两间大床房,这是你们的。”唐乐乐拿着房卡走到厉澄面前,“3o5,我们在3o6,走吧,我们去坐电梯。”
厉澄接过房卡,“好。回去休息一下,吃完午饭我们就可以出了。”他说着便接过了唐乐乐手里的东西,“我自己了就好,谢谢了。”
“行,给你吧。”唐乐乐见不需要拿行李了,干脆挽着孙然的胳膊,先一步上了电梯。
“我们是直接去怀托摩吗?”唐乐乐问道,韩君久和厉澄跟着上了电梯,韩君久闻言笑了笑,“我们一点先去怀托摩洞穴,随后再检票去鲁阿库里洞穴,那里可以看到蓝色萤火虫,还有钟乳石和瀑布。”
“这样我们才算是不负此行,不仅能看到萤火虫,还能看到钟乳石和瀑布。”厉澄摁下三楼,扭头看了一眼双眼放光的唐乐乐,“乐乐,洞穴内是禁止拍照的,你的摄像机恐怕不能带过去。”
“啊……那好吧。”唐乐乐撇了撇嘴,“那就不拍呗,反正官网能看到照片,一样的。”
“钟乳石?这里还有钟乳石吗?”孙然眨了眨眼睛,看向厉澄,“我从来没见过钟乳石哎。”
“有的,一会儿就能看到了。原本是想着再去一趟霍比特人村,但是我们的行程时间和那边对不上,三点半这边结束那边也结束了。”厉澄揉了揉他的脑袋,“要是有机会再来,我们可以去一趟,听说那边的房子都是绿色的,环境很美。”
“有机会再来吧。”孙然笑了笑,谁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呢?
“然宝,没关系的,我们明天就要去基督城了,听说那边的中餐馆味道一绝!”唐乐乐冲他笑,“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哈哈哈。”
“有吃的你比谁都积极。”韩君久无奈点了点他的脑门,唐乐乐拍了拍他的手,“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知不知道?”
孙然听说过基督城,那边的中餐馆确实味道不错,“乐乐,那你想好要吃什么了吗?”
“去大本营吃火锅和酸辣粉,真的真的,然宝你相信我,他们的酸辣粉真的很好吃的。”唐乐乐想想都要流口水了,“你不知道,以前我哥来过一次,还特意打视频让我看着他吃,那给我馋的啊,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他干的不是人事。”
看得见吃不着,确实不太像人干的。
孙然抿唇怕自己笑出声,转头一看,电梯已经抵达了三楼,“走了走了,三楼到了。”
他先一步踏出电梯,下一秒,和一位男士四目交接。
“抱歉。”他只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扭头让他们快点出来,别人要下去。
那人让到一边,给他们下来的位置,眼神控制不住的直往孙然那边看。
等他们一下来,那人便匆匆进电梯,关上了门。
孙然觉得奇怪,刚准备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扭头看去时,已经看不到人影了。厉澄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能看见紧闭的电梯门。
“怎么了?”厉澄回头看他,“是他撞到你了吗?”
唐乐乐和韩君久也偏头看了过来,孙然连忙摇头,“没事,就是觉得……他好眼熟。”
不会吧,夏逸出国了,会不会是他?
可是……
可是夏逸该是金戴着眼镜,意气风才对,而刚刚那人一头黑杂乱,身形消瘦,与记忆里那个向来骄傲的年轻设计师天差地别。
“然宝,真的没事吗?是不是手不舒服啊?”唐乐乐拉着他的手看了看,可是隔着纱布和石膏,哪里看得出来什么。
孙然缩回手,冲他摇了摇头,“真的没事,就是有点眼熟,可能是以前在哪里见过吧。走吧,先回去收拾一下吧”
见他没事,四人便各自回了房间。
在没人注意的角落里。那道门再次打开,走出一位胡子拉碴的男士,他遥遥望着孙然离去的背影,用力攥紧了拳头。
“他没事,就是生气了不愿意回家而已,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闹?!他不回家,你也不回家了吗?!夏逸,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要闹分手?!”
他真的没事吗?
双手都包扎着,会是没事的样子吗?
孙黎,你真该亲眼来看看,他瘦了多少。
男人转头回了房间,能在这里遇到这个人,他是没有预料到的。得知孙然去了巴黎,他也跟了过去,可他刚打理好,就听说他们离开了巴黎,去了新西兰。
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再叫自己一声哥哥……
孙然回到房间就猛灌了一瓶水,厉澄被他这样子吓了一跳,急忙让他慢点喝,“怎么喝那么急,呛着了怎么办?”
“在车上都不敢喝水。”孙然喝完整整一瓶水,这才停了下来,“刚刚那个人真的好眼熟……但是夏逸哥哥不应该是那个样子的。”
厉澄把瓶子丢进垃圾桶,拉着他坐下,“那他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孙然坐下,想了想道,“他该是一头金,瞧人都是自信且骄傲的。年纪轻轻就成为了有名的设计师,不该是刚刚那样……落魄的”
“可是佐恩,没有人规定他一定要保持那个样子生活下去。”厉澄安抚着他的情绪,“你说的,你见到的,或许只是他的一种生活状态。只要是他,无论什么样子,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