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极,”他听到魔尊冰寒沙哑声音,“现在本尊已经知道了,你答案。”
红色嫁衣被撕裂,无数阴影将他覆盖,缠绕,拉扯。
他睁大眼,感受对方有血滴在他身上,滚烫。
而更炙热,是对方身体。
他像是马上要被对方撕碎,又被用尽全力地拥紧。
那力道仿佛要把他彻彻底底揉入骨血,要他与对方一起同坠深渊,尸骨成泥。
叶云澜垂下眼眸。
便听沈殊道“那师尊为何不打算找道侣”
叶云澜沉默了会,道“我已不需要了。”
沈殊并不太明白叶云澜语中含义。
也依旧不太明白道侣对修行者,到底意味什么。
他只觉得烦闷。
从见到方才那个大师兄对自己师尊大献殷勤时候就开始烦闷。
人人都说,除了道侣,师徒就是修真界之中最为亲密关系。
除了道侣。
他想,如果既是师徒又是道侣话,他和师尊,是不是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为亲密人,再没有人可以再把他们分开
他仰头看了看叶云澜隽疏眉眼,将这个想法默默藏在心底。
悬壶峰。
雪白帘幕之下,容峰主坐在桌边,正在给容染手臂上药。
他将静心调配药物敷在创口,容染蹙眉出一声痛哼,容峰主便道“这生肌散确实是有点痛苦。且忍耐,这样子伤好时候,才不会留疤。”
他轻轻摸过容染手背,“染儿,你手与你母亲一样滑嫩,若是留疤,便当真可惜了。”
容染眉目温顺,“我知,父亲。”
又问“父亲,什么情况下,那幻情蛊,会对人失效”
容峰主捏着他白皙柔软手,道“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修了无情道,无爱无念,自然不会受到幻情蛊影响。还有一种,就是此人意念坚定,而且对幻情蛊显现出来人,虽然爱,但恨却比爱要多得多,如此,才能够抵住幻情蛊诱惑,保留清醒意识。”
容染蹙了蹙眉,神色涌上一抹阴郁,“不管是何种原因,如今幻情蛊已经失效了。我该怎么办,父亲”
以前他对那人,并没有这么急切。
或许是他看惯了鸟儿关在笼中乖顺美丽样子,那时不觉如何,可忽然看见鸟儿离开牢笼,展翅而飞模样,便再难控制想要将之彻底占有。
他怕那鸟儿飞着飞着,便飞不见了。
“何必担忧。”容峰主伸手捏了捏他雪白脸颊,“幻情蛊无用,你还可以用合欢情蛊。我手中这只还无法给你,但,为父可以给你配方,你自己去炼制。”
容染偏了偏头,“父亲待我真好。”
“毕竟我只有你一个儿子,你又与你母亲生得这般相像”容峰主宠溺道,“只是合欢情蛊炼制过程复杂,需要材料珍贵,还要炼制很多年。我怕你等不及。”
容染“如果能让那人一辈子能在我身边,多少辛劳我都愿意,毕竟父亲曾经教导过我,想要驯养鸟儿,总是要付出心血。”
容峰主笑道“你有这种觉悟便好。”他顿了顿,“其实,我还听闻过一种比合欢情蛊更好办法。”
容染“是什么”
容峰主“这世上有一种术法,叫做移情咒。”
“合欢情蛊依靠子母蛊虫联系,让中蛊者对下蛊者产生虚幻依恋和欲念,只要除去合欢子蛊就能消除这种影响。”
“而移情咒却全然不同。所谓移情,是能够将一个人对自己所爱之人记忆全部忘却,把一个人最真实爱转移给下咒术之人,而且,咒成之后,几乎没有办法解除。”
“竟有这样咒术”容染美目流转,握住容峰主手,“父亲教我。”
容峰主却道“若为父会,哪里还用炼制合欢情蛊。”
“那移情咒,为父也只是偶然在古籍上见过,这世上是否还有所留存,为父也并不清楚。”
“沈殊,随为师去一处地方。”
清晨,叶云澜教完沈殊习字,道。
沈殊眨着眼睛看他,“师尊要去哪里”
叶云澜“去领宗门任务。”
沈殊修炼要迈上征途,需要先消除体内污秽之气。叶云澜教给他呼吸吐纳法门只是方法之一。
效果虽有,却太过缓慢。
若能借助药物辅助,便能将过程加快数倍,还能顺便为沈殊洗筋伐髓,打牢根基。
他在记忆中找出了几个合适药浴方子,却缺了最为需要药材。
以往他在天宗修行时候,跟在容染身边,修炼所需药材,容染都已经为他准备齐全,他自己身上,并没有储存下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