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萬年前那場昊天境大屠殺,狐小五依舊記憶猶,三魂七魄被震碎時的疼痛他也還沒忘記。
若不能將那瘋子弄死,那麼不久之後昊天境眾神官恐怕會再一次被屠殺殆盡。
斗轉星移之陣的布置並非一時半刻便行,而且還是這麼大規模的陣法。
幸而天道因靈台被破壞的徹底,整個人瘋癲的厲害,暫時並沒有找上來,不過這也僅僅是暫時。
狐小五問狐亦道:「神官的靈台被毀後居然會對神官造成這般大的傷害嗎?」
狐亦稍沉默了片刻後才道:「神官靈台確實重要,但其他神官即使靈台被毀卻也不會如同天道一般瘋癲至此。」
在狐小五疑惑的目光下,狐亦接著說道:「對於其他神官來說靈台被毀至多不過損失一些靈力,以及失去信徒香火供奉,但重塑靈台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
「但天道不一樣,他的靈台早早就已與大荒連接在了一起,以此來通過破軍吸收大荒靈力。」
「如今他的靈台被毀滅,以往堆積在靈台之下的大荒魔氣盡數湧入他的身體,再加上破軍與蒼淵已然脫離他的控制,他不瘋才會奇怪。」
「而且天道靈台還有一個最重要的作用,那便是吸收靈力以此來壓制五衰之症。」
狐亦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唇角忍不住微微勾起一道淺淺的幅度,片刻之後他才又接著說道:「他瘋的越久,對我們來說越有好處。」
「畢竟五衰之症的侵蝕可不會因為他發瘋就停下來。」
第174章
天道在昊天境發瘋之時,大荒之內眾神官也在輔助著白冶白犰二人畫符布陣。
因為陣法涉及的人物居多,符文相對的也就更複雜,許多地方需要臨時調整。
白冶和白犰二人不眠不休將自己關在房中對著圖紙研究改善。
白冶雖提出了借用斗轉星移這個陣法來幫助破軍叢其他神官們身上借用靈力,但這個事說來簡單,真做起來時卻又異常複雜。
他不僅要保證破軍叢眾神官身上借走的只是靈力,而不是其他,還要保證這靈力有借有還,這確實有些為難他了。
他起初想的簡單,不過就是將昊天境眾神官的靈力抽出來,傳送給破軍,但是這群人的想法可和他不一樣,他之前壓根兒就沒想過被拿走靈力之後的神官以後夠又該如何。
所以現如今的陣法確實還不行,還不夠完善。
而且他當初也只是在陽間境使用過一次,是極小規模的,而且還是對凡人使用,所以符文並不複雜。
但若是就此照搬在陽間境使用的那一套根本就行不通。
「我就想不通了,那靈力拿就拿了,為什麼還要再還回去?」白冶忍不住說道,他眉頭微微皺起,臉上滿是不耐,可以見的他此刻心情已經有些煩躁了。
「他們和我們不一樣,你若是只管借不管還,那與要他們的命有什麼區別?「白犰恍若無意的問道。
「這怎麼就扯上要他們的命了?」白冶皺眉瞪著白犰,他只覺得此人在胡言亂語。
「如今的昊天境眾神官原本都是由陽間境眾生靈,經過千萬年修得神骨飛升而來,而他們那周身靈力則是支撐那一身神骨的基石,你若是不管不顧將其拿走。」
白犰看著白冶認真的說道:「沒了神骨的神官與陽間境凡人無異,若是沒能及時歸還靈力,那這群神官的身體便會因為支撐不住神骨的神力,迅枯竭,最後的下場便是如同凡人一般墮入幽冥境重入輪迴。」
「千萬年修行毀於一旦。」
白冶聽白犰說完後,緊皺的眉頭久久都沒有平緩下來。
「這……與我何干?」半晌過後白冶才又開口,他聲音略有些沙啞,面上卻儘是冷淡之色,
「真的與你無關?」白犰一手支撐在桌面,而後慢慢靠近了白冶,他沒忍住用手輕輕撥動著垂在白冶面前的銀白髮絲。
白冶皺著眉頭想拍開白犰的手,白犰卻比他更快的鬆開了那縷銀髮,轉而撫上了對方瑩潤白皙的耳垂。
「他們將全副身家交給你,說明他們信任你,你真的覺得與你無關嗎?」白犰再一次開口,他的手指已然捏上了白冶的耳垂。
「你又是如何得知這些的?」白冶一手拍開了白犰的手,隨後十分生硬的轉移話題。
白犰就當不知道似的笑著說道:「我從小就喜歡看書,哥哥不記得了嗎?」
白犰聲音低沉又曖昧,這人只是喊了一聲哥哥便讓白冶瞬間紅了耳。
「閉嘴……不許再胡言亂語。」白冶自認為十分嚴肅且抗拒的對著白犰說道。
奈何這人只是微微挑了挑眉,隨後便用著一臉疑惑的表情問道:「我那一句話說的不對?」
「是不是小時候的事情隔得太久遠,哥哥記不得了?」白犰再一次問道。
「胡言亂語。」白冶翻來覆去就是這麼一句話,聽得白犰都習以為常了。
「我追在哥哥身後幾萬年,哥哥不疼疼我就罷了,怎麼還如此冷漠?」白犰一臉委屈的靠近白冶,那雙桃花眼中柔情泛濫,看得白冶心頭一跳,熱意翻滾。
「誰是你哥哥?」白冶側過腦袋不再看白犰。
「是誰當初用哥哥的身份將我從崇華山騙去凌州的?這會兒怎麼想抵賴了?」白犰歪了歪腦袋,一臉無辜的盯著白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