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还有公文要处理。”
这话并非阿珺找托词,身为摄政长公主,她每日需要批阅堆积如山的公文。
往往不等歇息好,中书省又送来更多,日复一日,处理都处理不过来。
许多时候,阿珺在想,若崔雁君肯放他们姐弟一条活路,或者她和阿弟更宁愿做个闲散皇室。
可惜皇权这样的东西从来
非死即生,走到了这一步,便没有回头路。
就像此刻,进了秦霄的院子,就不能再回头,必须由他亲自牵引才能突破重围。
若他不肯配合,她便只能做一只无头苍蝇。
亦或者拉下脸面传来黑甲卫,命他们做带路这样不入流的事。
好在,最后秦霄没有为难她。
他握住了她的手腕,牵着她往外走,顺着她的话问,“殿下每日要处理多少公文?”
“很多,数不过来。”
“阿弟身子不好,崔雁君又想要我们姐弟的命。”
“担子便只能压到我身上。”
得到首肯的答案后,阿珺心绪平静了许多。
担心秦霄误会,她又急忙解释,“我阿弟是好皇帝,他只是像父亲一样,身体不大好。”
闻言,秦霄没应声,他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阿珺,欲言又止。
“玉娘,你有没有想过,或许陛下并非生病。”
“而是……”
“中毒。”
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开了口。
最后的两个字,秦霄吐得极为艰难。
声音细微到让人几乎听不清……
但后院的幽静,依旧让这两个至关重要的字眼清晰落入了阿珺耳朵里。
她身体猛地怔了下,脚下步伐瞬时顿住,抬头看他。
“驸马为何突然说这种话?”
她记得,阿弟分明得了和父亲一样的病,可秦霄为何突然说阿弟是中毒?
透过秦霄漆黑的瞳仁,阿珺看到了映在他眼底她的倒影。
她端视着那双眼,想要从里捕捉到片刻的线索,
“秦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问出这句话时,阿珺神经不觉绷紧。
就连前刻疼得弯曲的手指也微微绷直……
秦霄目光掠过阿珺似失去知觉的手臂,顿了顿,沉声道,“玉娘,别的我无法回答。”
“但或许,我可以治好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