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来得太突然,阿珺整个人都懵了。
她面色骤白,瞳孔剧烈颤动着。
不可置信,愤怒地瞪向秦霄。
“驸马,你……你在说什么?”
“你这话里,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
饶是适才已经有所察觉,可此刻听他这样明目张胆的说出口,她还是有些怀疑自己耳朵。
她失笑,余光睨向旁的坐回石凳上的沈流云和白苏,欲从他们神色间捕捉一丝信息。
然,他们两个人都是满脸诧异,尤其是白苏……
白苏先是惊诧,继而流露喜色。
沈流云则是将脸挪到了另一边,看起来有些暧昧。
不用想阿珺也能猜到,这两个人约莫是不知内情的,他们俨然各怀无用心思。
那个叫做白苏的小姑娘多半认为秦霄要对自己不利,所以很高兴。
至于沈流云,应当是觉着秦霄要金屋藏娇。
阿珺也有所揣度,但她更倾向于前者。
思及,她踮起脚,欲以轻功离开,这是最愚钝的方式。
路途走错,可能一脚踏进死胡同,亦或者是池塘河流里。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能离开才是最要紧的。
然而,当脚尖踮起时,阿珺却察觉到,她浑身似乎有点使不上力,内力,更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怎么会这样?
刹然间,阿珺想起了那碗药。
那碗医治暑热的汤药,秦霄在里头掺了东西?
“你对我做了什么?”
惊惧与走至死路的惶恐下,阿珺嗓音骤然变得尖锐。
她重重推了秦霄一把,厉
声质问他,“秦霄!你在那药里掺了什么?”
“软骨散。”言简意赅的三个字从嘴里吐出,他没有半分心虚。
他垂下眼眸,极平静的,不瞬地看着她,温言细语解释,“玉娘,你的身体需要静养,我是为你好。”
“所以,你就给我下软骨散?”
“然后软禁我?”
阿珺被气笑了,她不太相信秦霄的说辞。
内心深处,她更倾向于她的这位昔日驸马欲谋杀,抑或别有企图。
譬如,绑了她来勒索她的阿弟。
阿珺被气得有点发抖,这一刻,她懊悔自己太过愚蠢,太过松懈,以至被秦霄钻了空子在阴沟里翻了船。
深吸了口气,她冷冷直视他,讥诮道,“驸马要本宫静养,为何一定在此处?难道在公主府里不能静养?”
“若是回到公主府,殿下确信自己会静养?”
秦霄打断了她,欠身坐到了沈流云身旁,语气冷肃,“玉娘,我不希望你过早的死在了这上头。”
“倘若你的阿弟没有做帝王的能力,就退位让贤,没有道理让你这个做姐姐的什么都替他担着。”
退位让贤?
到底是说出真心话了?
更可笑的是,他竟嘲讽她的阿弟无用。
他都没有见过阿渊几次,凭什么就这样毫无根据的贬低阿渊。
若说前刻还因为被囚禁而恐惧,那么此时,阿珺只想发火。
狠狠的发一次火……
既然都死到临头,又何必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