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官来时,一排的丫鬟鱼贯而入,捧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等物。
他每拿一样东西,嬷嬷都能唱出名目来。
最后,是捏着称心如意的喜秤,挑起新娘红盖头。
叶从蔚不敢抬眼,她知道齐宿在打量她,佯装镇定。
及至喝合卺酒时,两人才对上眼。
盛酒的容器是一种瓠瓜,味苦不可食,多用来做瓢。
夫妻二人各持一半,中间系着红绳,牵引彼此。
叶从蔚鲜少饮酒,忍着没有呛出声,小脸蛋憋得粉霞一片。
齐宿笑了笑,遣散闲杂人等,却不就寝,而是叫了一些酒菜呈上来。
“新娘子不好做吧?”
叶从蔚见他替自己安排吃食,不由微惊,他知道的倒是不少。
不过这人红颜知己多,指不定就有成过亲的美人告诉他呢。
热气腾腾的饭菜,让人无从拒绝。
叶从蔚告了罪,拿出手帕擦掉口脂,坐下用餐。
齐宿吃饱喝足进来的,他端着小酒杯,饶有兴味地看她动作。
从没有人这样专注盯人吃饭的,叶从蔚囫囵吃个七分饱,险些被噎着。
“要喝酒么?”他忽然问道。
叶从蔚摇摇头:“多谢王爷,我不喝。”
“一杯就好,”齐宿把酒杯放在她面前,笑道:“喝完同本王说说,你和陶迟的事。”
“什么?”叶从蔚吓了一跳。
不过他这般直接,反倒省去她找话头提起了。
“本王既然撞见,总不能当做不知,”齐宿微扬眉梢:“你以为呢?”
叶从蔚
正襟危坐,低头道:“王爷既然与陶公子有私交,应当再清楚不过,他兴许并未记得我。”
“可你记得他。”
“我……我也只知道名字而已。”
“你还想知道什么?”他追问一句。
“没有什么。”叶从蔚否认,快速抬眼看他此时神情,喜怒不透,端的是滴水不漏。
她站起身,小心的蹲到齐宿身旁,“小女不知王爷如何误会的,绝非你想的那样……”
“你认为本王想的是怎样?”齐宿垂眸,看到她像是一只寻求庇护的小动物,主动来挨着自己,稍一低头就露出细白的后脖颈。
鬼使神差的,他抬手把自己厚实的大掌,轻轻落在她后脖子处。
叶从蔚冷不防被吓得一抖,宛如被揪住皮毛的猫咪。
“王、王爷?”他该不会想掐死她吧?
即便是任意妄为的亲王,也不能这样随意处置一个侯府之女的吧!
“别紧张,回答本王。”齐宿忍不住轻笑。
掌心下是一片细腻的肌肤,他不期然想起去年年底于梅林一遇,那时她的装扮,只露出一张小脸和一小节细颈。
今日也是这么一身正红,脸上带妆,与那天的清灵不同,更像是一朵待人采撷的娇花。
姝色正好,芬芳馥郁。
叶从蔚察觉到齐宿温热的指腹缓缓磨搓自己后脖颈,顿时明白不是要取她性命的意思。
只能说……豫亲王的风l流名不虚传,她忍不住在心里暗啜,这轻挑的家伙……
面上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