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的谢闻锦在窒息的边缘不停挣扎。
他终于艰难地睁开眼时,便看见眼前的谢闻谌正带着浅淡的笑意,垂眸望着他。
“你……”谢闻锦说不出话来,只能忍着腹间的疼痛抬起手,想要推开谢闻谌的手。
谢闻谌一直在欣赏他垂死挣扎的模样。
直到最后一息,谢闻谌才松开手,给了谢闻锦得以喘息的空隙。
“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就连濒死时,你都在喊她的名字。”
谢闻谌讽刺道:“那她还在府里时,你又做了什么呢?”
谢闻锦终于喘过气来,虚捂着腹部的伤口,难以置信地哑声质问道:“你竟对她……有那些龌龊的心思!”
他竟从未发现过!
“龌龊?”谢闻谌垂下眼睑,笑了笑,“若没有你,她本该是我的妻子。”
“你以为,谁才是不配与她扯上关系,却又占了我与她之间的婚约的人?”
谢闻锦仍在呛咳,一时没能说出什么来。
他从不知道谢闻谌与容清棠之间原来有这些事。
“我刚才本想杀了你,”谢闻谌拿起一旁的洁白锦帕,慢条斯理地擦拭自己的手指,态度玩味地说,“但比起死,或许让你继续这样活下去,会更有趣些。”
“求而不得的滋味我受了这么久,你也该多尝尝,才配去死。”
谢闻锦之前一直待容清棠冷漠,如今她嫁给了别人,谢闻锦却开始作出这副情深
似海,没她不可的模样。
多贱。
谢闻谌将擦完手的锦帕扔在谢闻锦的伤口上,又状似不经意地用力按了按,伤口霎时血流如注。
如愿以偿地见他脸上露出了万分痛苦的神情,谢闻谌才似是担忧道:“怎么办呢?你的伤口又裂开了。”
“哥哥帮你去请太医来。”
话音落下,谢闻谌迈步离开这个容清棠曾住过的卧房,却拦住了正守在屋外,立时准备进门的太医。
“他还没醒,让他再休息会儿。等等再进去。”
太医踌躇着不知该如何回答,便听见安王的声音从院子门口传来:“你们先进去。”
得了安王的话,两名太医才敢越过谢世子,快步往屋内赶去。
甫一看见谢家二少爷重新崩开的伤口,太医心里猛地一跳,随即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即有条不紊地重新为他包扎。
看来他们猜得没错,和大多数高门大户一样,安王这两个儿子之间的关系确实不算好。
也不知是因为争爵位还是家产。
屋外。
安王眉间紧蹙,沉声问谢闻谌:“你对他动手了?”
谢闻谌浑不在意地“嗯”了一声。
“但还给他留了一口气。当年您费尽心思救下的人,总不能就这么死了?”
安王的手紧攥成拳,忍不住问道:“闻谌,清棠离开了他,他也已经成了这副样子,你还不能放下那些陈年往事吗?”
“父亲,”谢闻谌摇了摇头,笑得有些邪气,“和她定下婚约
的人本该是我,您记得吗?”
“又或者,您还记得我原本的名字吗?”
谢明谌。
容清棠。
他们原本才是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