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皇后已经罚了两个小宫女了,一个是因为避让慢了些,一个是加水不及时。谁都能看出来,近来皇后异常的暴躁。“这点活都干不好,退下吧。”顺顺接过跪在地上,偷偷啜泣的小宫女手中托盘。小宫女如蒙大赦。幸好公主来的及时,赶在皇后落前让她退下,这才免了一顿板子。
“夏日本就暑热,温的果浆甜腻,难怪母亲不喜。母亲怀有身孕,又不宜过凉,儿做了去冰的梅汁,母亲尝尝。原来那杯就赏给儿吧。”
“公主,太医嘱咐皇后殿下不宜饮冰饮。”苏织忙要劝阻,但不等她说完,皇后就话了,“哪就这么娇贵了,何况这也不算冰,有点凉意正好。”皇后脸色虽有缓和,但明显心情还是不好。顺顺不知生何事,也不知如何劝导。皇后殿下不愿提起,也不便多问。
“如今圣人龙体渐好,已无大碍。后日你若无事,便让孙神医去你宫里请脉。”
“谢母亲。母亲月份将近,还劳您挂怀,儿实难安。”
“我又不是头一次生产了,不妨事。顺顺,你可知孙神医其实还是位妇科圣手呢。”这还真不知,“孙神医真乃畸人也!”顺顺由衷赞赏。这个年代,一个男医生研究妇科,偏见压力可想而知。
“叫你来,就是想跟你说声,趁这个机会,让孙神医好好给你看看。不要觉的羞于启齿,就藏着掖着,拖出大毛病来就不好了。”不愧是女皇啊,思想就是开明。
“我初潮时想过叫太医,可纤瑾阿姊说私密之事不宜见医,有损声誉。每月只这几日,忍忍便过去了。”顺顺红着脸,小声解释。
“孙思邈并非迂腐之人。吾嘱咐过了,他为你请脉,不会留下医案。你到时只挑一个信得过的侍女陪着便是。”妈,您真是我救星啊。顺顺心中狂喜。
回到寝宫,顺顺与秋鸢聊起今日之事。“奇怪,这两日皇后殿下似是心情不好,是孕妇产前都会这样吗?韩国夫人也不知哪去了,前段时间她日日来皇后处,陪着聊天解闷,母亲还是挺高兴的。”秋鸢掩嘴嗤笑,“韩国夫人去了,皇后殿下只怕会更不高兴。”
“何意?”秋鸢附耳过来,一脸神秘,小声问道,“奴婢听说了韩国夫人的一件趣事,公主想知道吗?”顺顺的一颗八卦心突然激动起来,“说来听听。”
秋鸢向顺顺耳语道,“您还记得圣人说待皇后生产后要巡幸东都的事吧。圣人提起让韩国夫人随侍,皇后殿下很不高兴。”
“为何?母亲向来偏爱东都,又有韩国夫人,自己的姊妹至亲陪伴不好吗?”
“只怕韩国夫人陪伴侍奉的不是皇后殿下,而是另有其人。奴婢听闻,韩国夫人夜夜有访客,夫人在宫中,那真是如鱼得水。”顺顺一激灵,“访客?不会是”顺顺没说出口,而是指了指天,秋鸢自然明白顺顺所指,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样不好吧,母亲可再有两月就生了。”顺顺一阵无语。
唉,这个阿耶呀,您风疾还没好呢,就想着巫山云雨了。当初说的真好听,什么“媚娘生产在即,朕放心不下,唯恐有疏漏之处。夫人不妨多住些时日,费心照料。且皇后久居深宫,难见家人姊妹,有夫人陪伴,定能稍解媚娘思亲之情。”皇后殿下当时还很感动,真以为是圣人体贴,原来是看上自己姐姐了。圣人因风疾头疼难忍的时候,是皇后殿下大着肚子,替他处理政务。他们翻云覆雨的时候,还是皇后殿下在大着肚子,整理后宫账目。这搁谁谁不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