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剑伤,你怎么会被剑所?伤?”
陆双抿了唇,沉默不再开口。陆父看他的神色,长叹了一口气,也不再继续问下去了,埋头给他包扎。
包扎到一半的时?候,陆双突然目光一动,直直盯着门口。
是顾环毓站在了门口。
她还是湿漉漉的那一身衣裳,长发凌乱,面色煞白,静静立在门口看着他,绮丽又破碎,又莫名多了一分?宁折不弯的坚韧。
她游魂一般静静走了进来,“我来吧。”
聂氏烧好了水,端着热水走进来,看到顾环毓时?脸色一变,焦急道,“哎呀环环,你怎么就这?么出来了?怎么不换干衣裳?快先去换衣裳!”
顾环毓却像是没听到一般,蹲在了陆双面前?,从陆父手里端走了纱布,“我来吧。”
陆父聂氏面面相觑,彼此对了一个眼色,聂氏脸色也不太好,但还是对陆父缓缓摇了摇头。两人退了下去,把一方?空间留给了他们。
陆双没有说话,看着顾环毓在给他慢慢用纱布缠着伤口,目光一错不错地看着她。
腹部的血早已经?止住,只是洇湿成纱布一片红色,看着触目惊心。
顾环毓一边给他慢慢缠着纱布,一边忍不住无声掉下了眼泪。
“别?哭。”陆双给她擦掉眼泪,声音温和地仿佛又恢复成了那一个温柔内敛的样子?,“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顾环毓闭上了眼,没有说话。
她心里明白,他再也不是那个从前?的他了。
虽然顾环毓换了干衣裳,喝了驱寒的汤药,但还是当夜发起了烧。
她发起了高烧,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迷迷糊糊中有一道焦急的声音回响在身边,聂氏用湿毛巾不住给她擦拭着额头,忧心道,“这?孩子?怎么还不醒?”
“环环、环环,醒一醒……”
环环?
顾环毓恍惚了,是母亲吗?
是母亲在叫她吗?
她闭着眼睛,睫毛不住地颤动,怎么也睁不开,小脸惊人的潮红,呢喃道,“母亲,母亲……”
聂氏怔了一下,随即大喜,环环终于开口说话了!说话好啊,说话总比昏迷不醒的好。
她放下湿帕子?,忙把顾环毓从床上扶了起来,端起一旁的药,“来,环环,咱们把药喝了,听话。”
她还没有把汤药喂进去,便听到房门砰的一声响,差点吓了一跳,扭头去看,便看见?两扇门大开,凄厉的风吹了进来,一个黑沉沉的高大身影现?身在月色下,面容被月光映的一片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