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帝点了点头,很是骄傲,“不愧是我女儿,迷了路还知道这个法子找回来。”
九昀汗如瀑下,爹,你确定你不是在囧我吗?
她嘿嘿笑了两声,拿着酒杯掩饰,正巧看到门口走进一男子。只见他径直走到大殿中央,身姿挺拔,即便是跪下亦是不减气势的。九昀只觉得他的声音十分的耳熟,却想不起此人到底是谁。
“阿爹,这人是谁啊?”
凤帝笑ii的夹了块点心放到九昀碟子上,“怎么,对他感兴趣?”
“只是好奇罢了,别的仙人都是早早的到了,怎的这位确实珊珊来迟,天后也不怪罪,竟还给了赏赐。”说到底九昀就是在嫉妒着人家刚得那坛子瑶池佳酿。
“他是翟萿,天帝的四儿子,为人十分的能干,这次带兵斩杀蛟龙神勇得很,是刚从战场赶回来的,迟到亦是情有可原的。”凭心而论,凤帝对这位天帝家的老四还是相当待见的,两万岁的年纪便挨着天雷飞身成了神,带着一对黑曜军所向无敌,未尝败绩,委实厉害。不过这等刀口舔血的人物总是危险的,一不小心就能让媳妇成了寡妇,危险呢,危险。
九昀点点头,心道原来如此。还未化形前,总听着三哥在她树下吹嘘着他是多么的见多识广,其中就有谈到这位天界战神的事迹。她一直以为传说中的战神应该是个满脸胡须的彪悍人物,就好比是那拿着大斧去砍杀天帝的刑天一般,不料眼前这位却是长得意外的……可口。
他皮肤因为常年历练显得黝黑,十分性感;他的体格高大挺拔,目光炯炯有神又深不可测,多半的时候他深沉着不说话,然而他每次说出来的时候总是让人不自觉的跟着他的言语走。他的魅力不只在于他那张清俊而轮廓分明的脸,而是他那与生俱来的高傲的王者之气。
似乎注意到九昀的目光,正与人说话的翟萿忽然抬起头,正好撞上了她的目光。九昀慌忙低下头,假装若无其事的喝酒,却没有看到翟萿唇边忽然绽开的笑。但是她没看到,不代表别人就看不到,尤其是一向是不苟言笑的翟萿。
据说翟萿每笑一次,都有会有人记下,在某年某月某一日,君因某事在距几千年后再一次嫣然一笑,逾见迷人。据说他上一次笑的时候是一千年前他在大荒斩杀了穷奇得了镇妖剑,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竟让面瘫君在千年后发笑了呢。
“四殿下,不知有何趣事,不如说来与众分享。”
翟萿收起笑,从袖中拿出一个酒葫芦,平平无奇的模样,与他当年得的镇妖剑可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区别,连天后都忍不住怀疑,莫非她家老四眼光品味都下降了?可若是如此,怎的她每次送与黑曜殿的美女佳人都被他退了回来呢。天后十分的神奇,万分的好奇,听着翟萿将这酒葫芦的来历一一道来。
“今日路过瑶池的时候偶然间捡到这只酒葫芦,模样虽不惊人,却是十分的有用,往里一试才知这是个无底洞,方便得很。也不知是哪位仙友遗失的,怕是要着急了。”
众仙大叹四殿下好缘法,定然是与这酒葫芦有缘才能拾到这等“宝物”,皆是笑得十分的干燥,委实需要些美酒来润润。只有九昀连假笑都装不出来,她甚是悲催的在袖子中捞了一个空,再看着那位战神殿下手中的酒葫芦,终于欲哭无泪的想起来,为啥这声音那么熟呢。
难得做一回雅贼,不仅没捞着好处,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账本委实难堪了些。
出师未捷身先死大约就是这样的心情,九昀蔫蔫的趴在桌子上喝着闷酒,寻思着若是让他家五哥知道自己把他的宝贝无底洞弄丢了怕是真的要拔了她的凰羽了。
九昀揉着胳膊,想起五哥平时不随便,随便起来不是人瞬间化作qshou的德行,狠狠的打了一个寒战。再多的瑶池美酒也换不回她一颗破碎的心肝啊,阿爹,救命啊。
凤帝难得被女儿如此深情款款的望着,一颗恋女狂的内心再一次膨胀了,“小九,咋了,喝高了?”
(作者言:凤老爹,你想多了,以你女儿酒坛子泡大的德行,想醉也忒难了些,你想些实际点。)
“我想要那酒葫芦。”九昀一双眼睛甚是哀怨的看着晃荡在翟萿手中的酒葫芦,望眼欲穿,相思成疾了。
凤帝有些为难,按说女儿想要的,他这爹定然是帮她达到的,可是东西如今在翟萿手中,还是人家捡来的,他这当众讨要,怕是有些说不过去。凤帝很无奈,两边都不好做,“要不换个别的,阿爹再帮你掏回来。这酒葫芦是人家丢的,你私下拿了去总是不好的。”
呸,那就是我丢的,分明是那翟萿厚颜无耻的占了。
九昀再一次怨到深处,瞪着翟萿握着酒葫芦的手,仿佛是要将他剁了一般,先是坏她好事,再是抢她酒壶,哪是战神,分明是不折不扣的瘟神。
强颜欢笑哄凤心
俗话说,不在沉默中爆发,便在沉默中biantai。
俗话又说,人不可貌相,家丑不可外扬。
九昀一边“深情款款”的望着对面那清俊威严的翟萿殿下……身旁的酒葫芦,一般无限哀怨地想着五哥化身夸父追杀她的模样,一股冰火两重天的感觉油然而生,口中的琼浆玉液尝起来竟是十分的不是滋味了。
是沉默,还是biantai,这是个问题。
是继续装傻,还是勇敢的暴露在敌人面前,这更是一个问题。
九昀内心甚是纠结,反映到脸上便是十分的不淡定了,若是目光能杀人的话,翟萿怕是早已死了千百回了。可惜任是九昀的目光再热烈,人家任是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首先耐不住的竟是凤帝老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