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眉明眸,容貌端方,却是个……却是个英挺俊秀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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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祝天尧手指着对方惊得说不出话来,酒也醒了一大半。
怎么李家小姐是个大男人?!
祝天尧狠狠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下,激灵灵地一疼确定自己不是发梦。
“来……来人……”祝天尧从惊讶里醒过身来,转身向门口跑去,边跑边要叫人。手刚攀上门扉,就听“叮!”的一声,一把长剑擦着他的脸飞过牢牢钉在门板上,明晃晃的剑身上映着他惨白如纸见鬼了似的表情。
“不准叫人!”身后传来冷冽的声音。
祝天尧贴着门板回身,就见那男子已站在自己面前,虽然身上穿着新嫁娘的喜服但是配上他清秀的容貌,倒没觉出多少怪异。
对方伸手从门板上拔下剑,冰冷的剑身搭在祝天尧脖子上,问道,“你就是祝天尧?”
祝天尧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点点头,生怕动作大一点那剑就割破了他的喉咙,颤颤地问,“你又是谁?”然后视线落在对方平坦的胸部上,“你为什么……是男的?”
对方绕开他的问题,“你就是祝天尧……素闻你奸淫掳掠、敲诈勒索无所不为、无恶不作,我早就想见识见识你什么样,这倒好,今日就了结了你这个恶霸也算除暴安良!”
祝天尧一听“了结”二字登时背脊发冷,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拱手讨饶,“李公子,李少爷,李大侠,我也是一时色迷心窍才抢娶你进门,既然你是男子,明日我就八抬大轿再让人把您给送回去,那些聘礼我也不要了就当孝敬二老的,我们俩权当误会一场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您可千万别动气,动气伤身……”
“闭嘴!”
被对方一喝,祝天尧乖乖闭嘴不再出声,自下往上偷偷瞄对方。
“把我送回去,好把真的李小姐再抢过来?”
祝天尧一愣,接着咻地一下从地上窜起来,“真的李家小姐?那你就不是李家小姐咯?你把真的李家小姐藏哪里了?”眼睛瞅瞅对方手里的剑,然后挺起胸膛为了气势上不输对方,“别以为你手里有剑就了不起,你今天要是敢动老子一根寒毛,我义父一定不会饶过你,你知道我义父是谁么?哼哼,他可是……”
对方手一抖,那手上的剑发出铮的一声震得人耳鸣,同时寒芒刺目,祝天尧再次很识相地闭嘴。
龙凤双烛燃了一半,灯花轻炸,烛泪垂落……本该是温柔缱绻小登科,结果现在被人拿着剑逼在门板上。
“你到底想怎么样?”祝天尧忍了半天终还是弱声问道。
对方敛着眉头想了想,然后道,“只要你不再纠缠李家小姐,我自然不会寻你麻烦,你若是再犯,就……休怪我不客气。”
说罢胳膊一扬,作势要将剑刺下去,祝天尧“啊”的一声抱住头窜到一边角落蹲在地上瑟瑟发抖,“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大侠饶命,不要杀我……”
孟雪初看向那个缩在角落里的男然,低声嗤了一句,“还道是什么作威作福的人,却原来是只纸老虎……”抬眸望了四下,房里值钱的东西还真不少,视线落在屋角的琉璃花瓶上,想那个应该能卖不少银钱,再回头看那个抱着头面朝里面屁股对外的恶霸,也不想在这多耽搁,毕竟官府正在通缉他。
前一晚作案时不想落进官府下的套里,受了重伤逃到一处民居,正巧看见有一女子意欲悬梁自缢被他救了下来。一问之下才知,城里的恶霸逼婚,小姐迫于无奈才想寻死。便和那家商量了个主意,自己披上嫁衣坐上花轿代替李家小姐掩人耳目,而李家的仆人则护送小姐到远方亲戚那里避上一阵,李老夫人和李老爷子则留下上演一场骨肉生离。
孟雪初本想在喜婆送他进房间之后就走的,但一想要是这恶霸或是下人发现人突然不见了,指不准就再退回到李家吵闹,于是便留了下来,拖一刻是一刻,反正他孟雪初一身武艺一套开锁的本事,这世上还没有能锁得住他的地方。
于是又出言威胁了几句,准备带着那琉璃花瓶跳窗而走,谁想这时外面一阵喧闹。
“官爷留步,快留步,今晚是我们家爷洞房花烛,你们可不能去打扰啊,哎──”
门板被重重地拍了两下,不一刻,门从里面打开半人宽的缝隙,祝天尧黑着一张脸。
“什么事?”
来人拱手一揖,“得知祝爷今日娶亲,在下特来恭喜一声。”
孟雪初躲在一旁,用剑鞘在祝天尧身后捅了两下,悄声威吓道,“让他们快走!”
祝天尧不情不愿地磨了两下牙,“到底什么事?”
领头的那个官差道,“是这样子,我和兄弟们正在抓一飞贼,该飞贼昨日被我们重伤料想走不远,故而我们来提醒一声,若是看见如此可疑之人请尽快报告官府。”
听闻,祝天尧脸色更难看,心想,这些官差眼睛都长屁股上,没见老子被人用剑抵着?再可疑也可疑不过这个人了吧?但是又怕后面这人刀剑无眼真的在自己身上捅几个窟窿,只好忍着气,“知道了!知道了!没见着爷我今晚洞房花烛,这气氛都给你们搅和了!”
来人拱手作了一揖,然后让招财给带了出去。
祝天尧关上门同时,抵在他身后的剑也撤了去,他回头瞪向那张清秀面孔,“算老子倒霉,到手的娘们给飞了。老子以后再也不去招惹李家小姐了,你可以走了吧?”
孟雪初没有答他,走到桌边将剑放到桌上,然后坐下倒了杯茶给自己,浅浅嘬了一口,挪开杯子,嘴角一勾,“我是你八抬大轿给娶进门的……怎么?就想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