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情景模拟课,场景变成了孩子们讲鬼故事自己吓自己的睡衣派对,平树宫理这对儿爸妈,只叮嘱几句让孩子们早点睡,就退场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宫理刚要开口,平树对她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把被子掀开,先一步躲进了被子底下。宫理也被他“老练”的样子唬住了,有样学样地钻进被子里。
被子还有点透光,宫理依稀能看到平树的脸——
或者说另一个人的脸。
他正在得意的笑嘻嘻,压低声音道:“我特意找了一部讲什么父母爱情之类的电影,里面有这种桥段。”
宫理挤过去,也压低声音:“就这样?”
凭恕:“啧,怎么可能这么简单,还要动来动去。”
他说着伸手一副自由搏击的样子开始殴打被子。
宫理要学他,他立刻又道:“哦,还忘了一点,要露出脚来,你的脚要踩着我的脚。”
宫理拧起眉毛:“怎么踩,你确定你懂?”
凭恕:“哎你不信我?那你自己演。”
宫理脚踩
着他的脚,有点跟踹人似的,一脚过去还挺疼的,凭恕嘶了一声,不服输地踹回去:“让你踩,不是踹!”
宫理伸手捂住他的嘴:“你声音小点。我今天吃早饭,点数也花完了,你别害我吃不上午饭。”
凭恕觉得她都快把他压死了,用膝盖顶她反抗,压低声音在她掌心里道:“打啊——你小心我把你弄伤了!我可没有什么不打女人的信条。”
他这话就纯属装逼了。
宫理手特别稳,死死压住他,凭恕一开始还是不服输地要反击,但后来他反抗的动作就属于死里求生的挣扎了。
宫理快要把他憋死了!!
她用手捂着他的嘴,两只脚还在踩他的脚,在被子里还按照凭恕说的“演戏标准”动来动去。凭恕感觉这从外面看不是父母爱情,是谋杀现场了!
他憋得都已经开始翻白眼,差点失去意识,疯狂挣扎起来,但她看起来很细瘦,却像个没有弱点的家伙似的,他甚至去拽她的头发,戳她的肋骨,宫理都纹丝不动。
凭恕感觉自己要死了——妈的,环境恶劣、□□械斗、组织追杀他都没死过,却要死在扮演爸爸妈妈的游戏里?!
一方面是几乎要窒息的剧烈头痛,眼冒金星,异常恐惧;一方面女孩紧紧抱着他,她穿的是外头长袖里头吊带的真丝睡衣,忽略手上的力气,她软且凉,像个真丝枕头。
他要被枕头谋杀了——
直到宫理低头看了一
眼脸色涨红发紫的凭恕,忽然松开手来。
凭恕猛地掀开被子,扑在被子上大口呼吸,一边咳嗽一边破口大骂:“咳咳咳、呕咳咳!你是要杀了我吗!?你有病吧咳咳!”
宫理竟然又从后面扑过来,抱在他肩膀上,一只手扣住他的下巴,一只手按着他胸口。
凭恕第一反应就是她要拧断他的脖子!这不会是外面那些追杀他的人混进了这场药物实验——
他脑子在疯狂运转,后背几乎要冒出骨刺的尖时,听到宫理手:“别讲话,大口呼吸,你的血氧太低,也容易被口水呛到。”
凭恕:“?!”明明是你差点弄死我的!
但宫理捧着他下巴,拍着他胸膛,他确实咳嗽停止,呼吸也顺畅起来,头痛都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凭恕太想骂人了,他真恨不得扒开她脑子看看里头装的是不是昨天食堂的刷锅水,但他现在脖子还在她又冰凉又细腻的手指中,他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只能呼吸着一言不发。
宫理语言很坦率:“对不起。差点弄死你。你太脆弱了。”
凭恕气笑了。
宫理又道:“我刚刚掐了你五十七秒,你也可以掐回来。”
她终于松开了握着他脖子的手,坐在床上扬起头来,露出脖颈。很纤细,甚至隐隐能看到青绿色的血管,但这家伙总有种灵巧柔软的钢筋混凝土似的感觉。
凭恕是真的想这么干试试。
但平树拼命拉着他停下来:“刚刚她
掐你的时候是在床单下面,这会儿你掐她,老师会看的见!”
凭恕:“那我就罩着被子掐她!”
宫理却忽然歪了歪头:“你脖子上的指痕,已经消失了。”
凭恕摸了摸脖子,这是他和骨刺能力相辅相成的自愈能力,他睚眦必报:“你别以为没印子我就不记仇了!”
他立刻扑上去,但随着被子被拽起来的,还有散落在床铺上的两颗糖果。
宫理惊讶地看着那两颗糖,随着被扑倒下去,她灵巧地抓住糖果,问:“这是糖?”
平树的饭卡都没钱了,这糖肯定不是买来的。
……它确实也是凭恕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