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刻字不似一般的雕刻手法,像是硬生生用刀剑刻上去的,字迹深刻嚣张,刻痕极深。
沈娇娇咂了咂舌,也不知这狗到底是谁的。但她现在是个人尽皆知的瞎子,应该也找不到她身上来吧———还是尽快把金牌融了才是。
毕竟说不定过两天,自己就要找机会跑路了。
……
幽暗的石室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血腥味,摇晃的烛火映在刑架上挂着的人眼中,一闪一灭。
那人应该都难以称作是人了,他像一团血肉模糊的尸体垂着脑袋,若不是四肢被刑架上的铰链束缚,这团被挑断了手筋脚筋的人形血肉就会软趴趴的瘫到地上。
姜肆就坐在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正前方,就着眼前这一幕饶有兴致的泡了壶茶,修长白皙的手托着茶盏,似笑非笑:“怎么?皇后派你过来就没什么话需要你传达吗?”
那人皮肉疼的震跳一瞬,仰起一张被污血掩盖看不清面目的脸,饱受折磨从喉咙里嘶吼出声:“姜肆——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你有种就杀了我!”
“哦?杀了你?”姜肆慢条斯理的喝了口水,轻轻喟叹:“那多没劲。”
“你这该死的下贱种!身上流着肮脏的西瀛血,根本就不配存留在我正统皇室。一个阴险狡诈卑鄙无耻的小人,偏偏装出一副人模狗样无欲无求的模样,呸!恶心!”
“你住口!”
姜肆还没反应,旁边的侍卫已经忍不住拔刀出鞘横在了那人的脖子前。
“聒噪。”姜肆一声轻叹,眼底是化不开的黑雾。他把茶杯放到桌上出一声闷响,脸上是人畜无害的笑意:“去,把他的牙一颗颗拔了,吵的头疼。”
底下的人得了令将要动作,外头踢踏踢踏传来一阵沉闷的声音。
姜肆眉眼微动,也没回头。正准备开口,膝盖上一沉,一只硕大的狗头出现的眼前。
往日神采奕奕威风堂堂的将军耷头耷脑,狗脸上满是委屈。
稍稍动一动就杂毛乱飞,头顶上还让人薅秃几块,看着十分碍眼。
姜肆眯着眼睛看着这狗把头塞进他怀里呜咽打滚,咔嚓一声捏碎了手里的杯子。他眼底的神色愈冷厉:“蠢东西,是谁把你打成这样?”
这狗是贵妃给他的,取名叫将军。打小就是姜肆自个儿把它养大,宠的没边。
平日里将军狗仗人势也算半个主子,不说所行之处被人夹道欢迎,作起来也是没人敢招惹的,更有甚者说那脖子上的狗牌比官令还好用——
狗牌呢?
姜肆一下捞了个空。
“欺负我的狗,好,好的很。”姜肆直接气笑了。
打他的狗不说,竟然雁过拔毛连狗牌都摘了。
简直不知死活。
姜肆斜着眼睛抬起狗脸,神色不耐:“哭个什么劲儿,谁打的你可还记得?现在带我去。”
临行之前姜肆挑了一把匕。
准备抓住那人先挑了她的手,再让她给将军磕头赔罪。
可谁知那狗竟七拐八拐的把他带到了一处狗洞旁。
“你是说有人从这里钻出来打了你一顿?”望着破败不堪杂草丛生的狗洞,姜肆神色难辨一时之间竟有些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