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溫珩昱未置可否。他鬆散掀起眼帘,目光與她有片刻相觸,不辨情緒。
雙方從容對視
,誰都不曾顯山露水。
少頃,他似笑非笑:「是。所以嚴謹來說,是兩道死訊。」
「挺可惜的。」回顧當年那場風波,謝仃有些感慨,「雖然這兩人劣跡不少,但也不該走到絕路。」
溫珩昱半遞她一眼,淡淡開口:「他們死了,的確有人得償所願。」
謝仃笑意如常。
話題就這樣隨意揭過,兩條人命無足輕重,仿佛本就是無關緊要的事。溫珩昱將筆電合上,才問話:「倒是你,對這件事似乎很感興。」
謝仃懶懶支在沙發,細瘦腕骨搭著椅背,指尖百無聊賴地盪,只模稜兩可地唔了聲。
「非要理由的話,因為和你有關?」她道。
講這話時,她睫羽低垂,目光柔軟澄淨,好像只專注於眼前人,極具欺騙性的純真。
相比方才,蠱惑有過之無不及。
溫珩昱不作回應,哪怕彼此近到呼吸交錯,他仍是從容自持的模樣,微一側,避開耳畔柔潤的氣息。
他嗓音醇緩:「我是你同學的叔叔。」
似乎是提醒,態度卻不像警告。
聞言,謝仃很輕地笑了聲,支起身,懶聲答:「知道了。」
暫時點到即止,天色也已經不早,她沒再多停留,回身朝樓上走去。
「——對了。」她輕聲喚,「小叔。」
溫珩昱眼帘微掀,目光稍一停留。
夜色浸深,謝仃站在光影的交界,遙遙眺來一眼。月光清融如洗,冷玉似的白,將她點亮片刻。
一瞬間,美與壞在她身上交錯共生。
她望著他,最後說:「晚安。」
第8章8c
人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確不無道理。
濕漓感,冷膩的雨,以及血腥氣。
謝仃已經很久沒記起那晚,驟雨之下颶風蕩滌,她站在樹影的一角,看血水被稀釋滿地,漫到腳底。
不過記憶還沒來得及細化,她就被生物鐘準時喚醒,從那些畫面中抽離。
揉著眼坐起身,謝仃後知後覺自己夢見了死人,有些晦氣。
正是清晨初醒,還沒日上梢頭,她看了眼旁邊熟睡的溫見慕,放輕動作去洗漱,隨後離開房間。
休息日沒課,難得悠閒。謝仃翻著備忘錄,今天安排只有一場飯局,是陪楚誡「見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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