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平树侧着脸用肩膀狠狠蹭了蹭眼泪,哭腔道:“别看我了。我就是爱哭——”
宫理一直盯着他,睫毛颤抖,表情迷茫。平树会错了意,将她侧过身来,吸了吸鼻子咕哝道:“你不是就想看我哭吗?那你看个够吧……”
宫理朝后仰了仰头,忽然抓住了他身前晃动的牵引绳,转着手腕套了两圈,拽紧了。
平树觉得这场面太怪了,他像是在很有侵略性的……她,但偏偏被她拽着狗绳快勒到不行;他像是被她欺负的委屈流泪,但偏偏宫理却仰起头发出几声毫不遮掩的声音。
平树抱着她,宫理皮肤上很热,她出了薄薄汗。宫理像是想说什么,但他的节奏打乱了她的思绪,她一个字说不出来,只是绞紧自己,飘荡在海浪里。
他感觉触感正在冲垮他语言与精神的防线。
或许是他碰到什么,宫理忽然抖了一下,也像是惊醒了,她松开了抓着牵引绳的手,用力的抓握着平树的手臂,朝她拽去。
平树撑在她脸两侧,宫理脸颊上粘着一缕缕银色碎发,她忽然道:“为什么不接吻了?”
他低下头来亲吻她,宫理贪图温度一般回应着,平树觉得仿佛是她那些不知道该怎么说的话,就这样渡进了他口中。随着他越来越加深这个吻,她鼻腔里发出一声“确认被爱”似的安心的叹气声。
平树心被攥紧,余光里看到,她手指上不知道
什么时候戴上的戒指,和他撑在床单上的手上的戒指,一同映射着窗户外头的霓虹,他感觉很多……爱意,很多温柔,并不是他单方面的胡思乱想。
吻强烈激化着反应,宫理偏过头换了换气,看着天花板,忽然道:“平树说我是人,那我至少此刻,真的是人类了。”
她说罢,汗津津的温热的脸,展颜对他笑了一下。
平树头皮发麻,心脏猛地被她击中,身体比他大脑更快做出反应,后背发麻弓起腰来——
宫理听到他大口吸气发出的有点难堪的声音,有些惊讶,半晌后才道:“……嗯?平树是、好了吗?”
平树脸涨得通红,他手捂住脸,摇摇头又点点头。
宫理撇着嘴角,略显孩子气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我就说句话,都没动。”
平树又尴尬又羞愧,头都要抬不起来了,他半晌才缓缓退出来,声如蚊呐:“……对不起、啊,弄得有点脏……去、去洗澡吧。”
宫理:“啊,就去洗澡吗?我还没好呢,你不应期会很长吗?亲两下不就好了吗?碳基生物真的麻烦——”
她说着伸手就要去抓他,平树连忙握住她手腕:“不是,我知道、我我会想办法让宫理也舒服的,咱们先去洗个澡。就在浴室……”
他说话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都是凑到她耳边说的。
宫理被他拽着起身,扁着嘴光脚踩在地板上,平树没她这么坦荡,还想捡了裤
子遮一遮,被宫理一把拽掉:“到浴室就几步路,你挡什么?”
她进了浴室打开热水,平树却说忘了拿浴巾,他要出去拿。平树抱着浴巾,还在浴室外低头戳着光脑的时候,就听见浴室里宫理叫道:“平树,我渴了,我要喝冰汽水。”
平树叫了一声好,手忙脚乱的点着光脑,结果一不小心就打开了声音公放。
他正在看的某项技能的教程,正以回荡在浴室里的音量解说着“切忌不要用牙齿、一开始可以先用舌|尖——”
平树急的手抖,想关声音半天也没关上,手一抖,光脑掉到洗脸池下方空隙里,等他捡出来的时候,视频教程快把他能干的事儿都讲完了。
平树关掉光脑的声音时,真是想死了。
就没一点是顺利的,他明明是早在得知方体要他接近她的时候,就开始做准备,就开始幻想这一切,怎么到头来还是漏洞百出!
浴室的门忽然打开,宫理湿漉漉的脑袋探出来,平树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浴巾、拿过来了,呃我出去拿汽水。”
宫理盯着他:“我不想喝汽水了。你渴吗?”
平树其实真的很想躲一躲,他偏过脸说:“嗯,我渴,我去喝口水。”
宫理忽然拽住他手臂往浴室里拽,另一只手还扯着牵引绳:“口渴更不用去喝水了——你刚刚还说自己不用查资料呢。喏,怎么把光脑关了,你刚刚看的那个视频呢,让我看看。”
到浴室里,平树的脸红都已经蔓延到胸膛上了,死死抓着光脑不肯给她看:“你看那个做什么?我是不小心点错了。”
宫理:“那你也没仔细看啊?就一起看呗。”
平树总是拗不过她,她使劲儿拽着光脑的腕带,平树难为情又着急,绷不住又哭了。
他以为自己总是掉眼泪,论谁都会觉得烦了。
可对宫理,眼泪似乎总是好使的,她悻悻松开手:“我不抢了,你别哭了啊。你都比我高这么多了,哭的时候再使劲埋头也藏不住的。这会儿又是因为什么哭?”
平树垂着手拿着光脑,忍不住手背抹了一下眼睛,觉得她明知故问。
宫理打开淋浴的水龙头,捧起热水给洗了一下脸,平树沉浸在自己干的蠢事里,都没意识到给热水洗脸这件事,像是以前他会为她做的。而宫理正在时隔这么多年模仿他,她又问了一遍:“到底为什么哭?”
平树觉得她是故意让他历数糗事一样,忍不住气道:“能为什么?就因为我傻、一开始误会那个项圈,然后做的时候也什么都没弄对,你笑一下我就、我就……然后刚刚还……”
他也觉得这样实在是太不成熟了,懊恼的吸了一下鼻子,顿了顿道:“我知道你不满意不高兴,我……下次之前会好好学的。下次肯定不会这样了。”
宫理不太明白:“我为什么会不满意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