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树抹了抹脸上的水,沮丧道:
“谁会喜欢这样的?一点氛围都没有,所有的事都磕磕绊绊的。”
宫理:“但是好玩呀。那种被哄着的、看似完美的服务体验,是可以买来的,好几个硅基生物星球都专门做这种的脑交业务。可现在这样,是模仿也模仿不出来、以后也不会再有的体验吧。你说人类的情侣或夫妻,刚开始做这种事,是不是都会这样慌手忙脚的?”
俩人结婚之后,平树第一次听她这样细致的说了这么长一段话,他脸慢慢的暖起来。其实只是听着宫理说话时候不紧不慢的声音,心里就极大的被抚平了,他嘴角抬了一下,又压下去道:“我不知道、可能吧。”
他又道:“真的不觉得很傻?”
“你本来就又傻又聪明。”她抱着胳膊,耸了一下肩膀,脸上有点笑意,望着雾气缭绕的天花板:“一脱衣服,我们就都没长大一样,我也好像变蠢了。”
她这样的口吻,像是从未分开的青梅竹马。
平树心里发颤,感觉隐隐有名为爱的涟漪,他就像是在暗流涌动的热海里,站不住脚。
宫理挤着他,转过脸道:“所以,可以看教程了吧。再聊下去我都要睡觉了。”
她打开光脑,放大音量。俩人站在浴室里看看,一开始宫理还大声的点评几句,平树辩解,到后来俩人越看越沉默,平树余光中看到宫理舔了舔嘴唇。
视频播完了,她咕哝道:“也,也没那么难吧。”
平树脸爆红起来:“……我不知道。可能只是教的简单了。”
事实证明,教程是教程,实际是实际,真正尝试平树才能感觉到她反应带来的极大鼓励,他跪在地上的时候,甚至连牵引绳都没摘呢。平树脸上泛起的那种不正常的红晕,既像是因为她挤压他脑袋导致喘不过气,也像是他陶醉于付出和被需要……平树也被淋浴的水呛到了几次,宫理脑袋靠在浴室墙壁上的时候,反手关掉了淋浴。
没想到半跪在地上的平树,过一会儿又伸手打开了花洒。
宫理拨了他湿漉漉头发一下:“干嘛,你不都被水呛到了嘛?”
平树掰着花洒的开关不肯松手,他咽了咽口水,哀求似的道:“别关,关了……就遮不住声音了,满屋子只剩下……”别的水声了。
宫理本来想说那怎么了,低头就发现,某些人的不应期早就过了。但他看起来好像很难受,但并没怎么关心自己的情况,只是仰起头来——
……
平树被她拽到浴缸里的时候,宫理才摘掉了牵引绳,她明显兴奋的像以前刚开始研究他时那样,张嘴就说出一些可怕的话:“为了防止我笑一下你就结束了,就该给你堵上。唔,手边好像没有合适的东西,那就下次吧。”
平树咽了一下口水,面露恐惧没敢说话。
宫理笑起来:“你这样又害怕又期待的表情,是我第二喜欢的样子。”
平树还是第一次从
她嘴里听到喜欢他这种词,他在浴缸里像一只搁浅的人鱼,她现在完全是开始食髓知味,如同骑着海豚冲浪,他好几次后脑勺磕在浴缸上,或者是被底部十几公分的浅水呛到鼻子。
但平树还是忍不住艰难的呼吸之间问道:“……所以、第一喜欢是什么?”
宫理笑起来:“第一喜欢平树主动勇敢的样子。”
平树愣怔,在他的记忆里,自己好像没有多少这样的时刻,但宫理却仿佛脑海里想到了很多他主动勇敢的瞬间,咧嘴笑了起来。
才没有。
他又想哭了,他才没有那么有勇气,过去的十几年来一直在后悔的他,无数次想过,他应该坚定的选择宫理……
……
他躺在床上想来,这完完全全就是她的计划。
故意发什么征婚,让平树来接近她。跟当年都是差不多的套路。
过了这么久,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怎么会呢,如果她记得一切,怎么会想要回来找他呢?
凭恕:“操,天都快亮了,你能不能别光躺着琢磨了,你先把我解开。”
平树转过头看向自己挂在床边的手腕:“你不跟她嘴贱,也不会这样啊。”
凭恕暴怒:“我说什么了?不就是挑衅两句,说什么一周五次才两次之类的。我哪想到她真想五次一天搞完,她还说什么要给我拿营养液拿什么药,瞧不起谁呢?!”
平树听着浴室里的洗澡声,伸手却解手腕上的绳带:“以及,你
说要让你戴项圈,就把那大狗扔了,这个家里就只有一个——”
屋里的淋浴声停止了,平树其实感觉系的也不紧,但就是凭恕没顾得上使劲挣扎。
他刚解开,宫理就已经光着脚出来,她没穿浴袍,只是浴巾披在肩膀上。平树有些尴尬的挪开眼睛,在宫理翻衣柜找衣服的时候,他看到她后腰上,还有几个指印没有消失。
平树以为她身体出问题了,扯着薄床单站起身来,去看她后腰:“怎么回事,你身上怎么还有印子?”
宫理转过脸来看他,笑了起来。一个身上全是吻痕和红痕的家伙,来关心她身上的一点指印。
宫理道:“可能是你太使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