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错。我不需要什么奴婢。”幽无命警惕而快速地说道。
桑远远又道:“也是机缘巧合,她捡到了天坛圣子遗失的一面碎镜,透过那碎镜,可以看到未来。”
“噗哧!”幽无命笑出了声,“荒谬至极。”
他冲着曲芽儿扬了扬下巴:“难不成还看见我称霸天下?呵,那是谁都能猜得到的事实。”
曲芽儿抬起头来,望了他一眼,目光一言难尽——这位男神,好像和记忆以及想象中,很不一样。
桑远远揉了下眉心,冲着边上的墓碑努了努嘴:“喏。你死了,给你立了碑呢。”
幽无命轻飘飘地望过去。
然后就笑了,笑得整座山都在颤。
青光一闪,那块石碑轰然爆开,碎成了粉末。幽无命优雅地把黑刀收回鞘中,冲桑远远点了点下巴:“喏,死不了了。走吧!”
他偏头笑着,冲短命嘀咕道:“嗤,我会死,你信么短命,我就知道连你这没脑子的东西都不会信。”
桑远远揉了揉额角,颇觉头痛。
“幽无命,”她道,“我不管,我就是要那面天坛圣子的碎镜。”
和他这种家伙说话,还是撒娇最实在。
“好好好。”他止住了笑,揽着她跳上短命的后背。
“得带上她。”桑远远指了指曲芽儿,“带路。”
幽无命一挽缰绳,短命从曲芽儿身旁经过,他大手一抓,抓住
她后背的衣裳,把人整个拎在手中。
桑远远:“……”算了随便吧,短命应该也不愿意被陌生人骑。
他低下一点身子,覆在她耳畔道:“我把皇甫雄放回去了。”
“收获如何?”她问。
幽无命开心地道:“八千云间兽几乎全部活捉,带甲的!人身上的甲也扒了,俘虏都留着,到时候让皇甫雄带钱来赎!”
听他这般说着话,感受到他身上热热的温度,桑远远觉得自己彻底从冰冷的林间噩梦中醒过来了。
“可以啊!”桑远远笑吟吟转头看他,“从前你怎么就没想到让人家拿钱买命呢?”
幽无命缓缓动了下黑眸:“从前那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怎么爽快怎么来。如今有媳妇了,还能让你饿肚子?”
浓浓人间柴火气息扑面而来,她忍不住想回转身亲他一口,想到那邪偶,便按捺了下去,只点点头,道:“嗯。”
她偏头望了望曲芽儿。
曲芽儿虽是被拎着,但短命跑得又快又稳,倒也没什么不适,就是神情有些恍惚,一会儿一会儿就会傻乎乎地露出苦笑——当初惊鸿一瞥,幽无命是那样高冷那样遥不及可的男神,令她痴恋了整三年。本以为他要在今日踏上英雄末路,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活蹦乱跳出现在面前,而且还这么的……一言难尽。
曲芽儿觉得自己好像放下了心事。有点空虚,又有点快乐。
下了山,幽无命令曲芽儿指路,很
快就到了一处幽静的村庄外。
幽无命鼻梁微动,令短命停了下来。
“有死人。”他冷冷淡淡地说着,将拎在手中的曲芽儿抛到一边。
“陷阱埋伏?”桑远远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若这是陷阱,那曲芽儿当真是演技碾压桑远远这个影后的一代宗师了。
曲芽儿一脸茫然。
幽无命冷笑一声,反手出刀,压在身侧,缰绳一挽,带着桑远远掠进村庄。
一眼便看到了死人。
到处都是。
幽无命放缓了速度,慢悠悠顺着主干道前行。
家家户户的门都被破开,随便一瞥,便见屋中被翻得乱七八糟,被褥等物都被扔到了院中,草枕被利刃扎破,满地都是瓦罐碎片——很明显,凶手在寻找什么东西。
肆无忌惮地搜索,没耐心检查那些瓶瓶罐罐,便干脆都砸了。
到处倒伏着尸首。
许多人就在自己的家中,一脸茫然地被人斩掉了脑袋。
有的人往外逃,死在了路上。
整个村庄都被屠了,鸡犬不留。
幽无命眯起了眼睛,四下打量。
“一定是来找那碎镜的!”桑远远倒吸一口凉气,回头去找曲芽儿。
身后,曲芽儿正跌跌撞撞地冲进了一间大院子,片刻之后,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