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之下,董慎言派人安顿好受伤不轻的石松涛,走到吞天身旁,像是有意要逗一逗这个小娃娃,于是笑道:“小娃娃,你觉得你家公子与阮河岳捉对厮杀,谁的胜算大一些?”
吞天看了他一眼,默默回望头顶战局,沉默不语。
如此不给脸的举动,董慎言倒是没有生气,而是加大火力撩拨道:“阮河岳这人虽然卑鄙无耻,但是实力还是有的,若是以飞剑辅以拳法,你家公子兴许能战平,若是阮河岳动用了那尊搬山力士助他攻伐,我看夏公子胜算不大。”
陈坛静不知何时走到他们二人身边,背着手强装镇定,老气横秋道:“老前辈眼光实在是毒辣,我看公子此战定当凶险无比,还是多加小心为妙啊。”
这丫头这不是当着外人的面,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吗?陈洞幽嘴唇微动,刚要开口发问论述一翻。
陈坛静像是料到了陈东有这家伙会在此时跳出来拆台,当即凤目圆睁,面目狰狞,一只手藏在背后使劲摆手。本姑娘好歹也是亲手斩杀过一位剑修的,虽然过程离奇曲折
了一些。
吞天嗤之以鼻,双臂环胸道:“他也配和夏泽问拳?”
棋盘之上,大战一触即发。
夏泽一足踏地,整个人如离弦之箭,以匍匐丛林猛虎之拳架,骤然杀出。
阮河岳不敢大意,双袖一挥,旋即有一黑一白两枚棋子从天而降,砸向夏泽。
少年没有选择强攻,在避开一枚黑色棋子之后,一个贴地翻滚,再度避开一枚白子,然后继续大步奔袭。
故而阮河岳好不容易凝聚在掌心的棋盘术法,很快便消散的无影无踪。他眉头一拧,差点没忍住破口大骂。
相较于此前与石松涛交手之时,猫抓老鼠般的戏谑,这会的阮河岳,多了几分拘谨,他与夏泽都是接连试探,想要抓住对方的破绽。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夏泽在闪转腾挪躲避棋子之际,手心多了两缕清风。
阮河岳一咬牙,迅速掐诀,顷刻间,头顶天空黑白两子棋落如骤雨。
棋子与棋子之间,下落过程之中就已经不断的碰撞,引发一阵阵爆鸣声和耀眼的火光,眼看就要覆盖夏泽所有的立身之地。
包括陈坛静在内,不少人捏了把汗,到底是拥有一件半步仙兵的八境炼气士,随手一个术法便是如此这般惊天动地。
倒也不是阮河岳非得耗费大量的灵气碾压夏泽,而是夏泽这人他实在是拿捏不准,此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武夫,万一待会出尔反尔,又唤出那些飞剑,那该如何是好?
危急关
头,夏泽果然用手拍向腰间养剑葫芦,五把飞剑立时应声飞出,五把飞剑应声飞出,同时以各自的剑气构筑成一道金色的剑气壁垒,与那下落棋子暴雨重重对撼。
棋盘之上,掀起一阵阵风暴,竟然将那棋盘天幕吹得晃晃荡荡。
阮河岳破口大骂,“干你娘的,果然不是剑修,是纯粹武夫!”
他也不由得大喜,只要摸清楚了此人的路数,再提防他余下的那一把飞剑,对付起来就容易多了。
出人意料的是,高高跃起的夏泽,紧接着忽然御风而起,而后双手一挥,两道木龙自他袖袍之内杀出,猛地扑向愣在原地的阮河岳。
此举惊得包括阮河岳在内的绝大多数人,差点没把一对狗眼瞪出眼眶。
董慎言摇了摇头,对于战局的胜负已然胸有成竹,笑道:“阮家的小畜生哟,惹上这么个心黑似墨水的少年郎,量你阮家再怎么家大业大,也算是倒了血霉了。”
此话脱口,董慎言忽然感觉自己背后莫名发凉,转头一看三个小娃娃都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就连先前对他好一通马屁的小丫头,当下都没个好脸色。
弥雅望向头顶那近身厮杀的两人,眼神里有一丝别样的情绪。
阮河岳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心念微动,两颗不断飞旋的棋子骤然下落,将其中一头木龙斩首当场。
余下一头木龙,蜿蜒盘旋,张开血盆巨口咬向阮河岳。
迫不得已之下,他只
好一拳轰出,镇住那木龙之后,五指如勾深深嵌入那木龙眼珠,而后灵气一震,将那木龙身躯生生震碎成齑粉。
他疑惑不解的看向眼前之人,怎么这回又变成了炼气士了,还只有他娘的二境!
兔起鹘落之间,夏泽朝着腰间养剑葫芦一拍,那柄名为流霞的飞剑立时飞出,化作一道霞光压向阮河岳。
阮河岳此刻已然是一肚子火气,难怪这家伙不敢与自己近身厮杀,只使用飞剑与人周旋,因为他的修为只有二境,如此一来,那几人的修为在他之上就说的过去了,想来都是此人的护道人啊。
“装神弄鬼!”刹那间,棋盘之上黑白二子上的莹莹辉光,宛如潮水倒灌一般融入他体内,让此刻的他宛如神灵降世一般,威仪尽显。
他一手探出,此方天地内的灵气的立时压向那道飞剑,将道道霞光打得粉碎。
面前忽然出现一股清风,阮河岳眼前一花,发现夏泽与他的距离,仅仅只有一步之遥了。
电光火石间,铺天盖地的恐惧和疑惑包裹了他,这个二境炼气士,怎么忽然之间,又敢与他近身搏杀了,难不成?
阮河岳满脸苦笑,他察觉的太晚了,从始至终,夏泽所作所为,都是在铺垫,铺垫这一拳。
一拳轰至,棋盘陡然开始大片碎裂,浩瀚的拳罡引得云海翻腾,然后降下恐怖的雷电。
一道人影被一拳轰飞出去二三十丈,大口呕血不止。
夏泽刚
要乘胜追击,但在看向云海别处时,却突然停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