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显得有些陌生的石松涛,微微喘息,然后再度如法炮制,将躺倒在地的阮河岳抓起,反复轮砸。、
恍惚之间,阮河岳终于得以看清,在此前雷光汹涌处,站着一个浑身焦黑,遍体鳞伤之人,不正是被他打的死去活来的石松涛本人?
也就是说,眼前这个,是石松涛的阳神身外身。
心中疑惑解开,阮河岳不再仿徨
,气府一震,身上再次凝聚出墨韵般的黑气,暴喝一声,以灵气暂时震退石松涛阳神。
他两指并拢,仿佛捻住一颗棋子,即将落子。
下一刻,一脸四颗棋子陡然下落,重重砸落棋盘。
然而石松涛阳神似乎要有准备,一连三拳,震碎三枚棋子杀出一条血路,然后再次来到阮河岳身前。
后者决定先发制人,双掌合十,气府内的灵气如潮水般涌出,倏然间便有一尊三丈高的土塑神像自身前升起,宛如金刚怒目。
不出意外,那势不可挡的阳神,一拳便将那尊神像打烂,就在他要乘胜追击,一拳打倒阮松涛之时,却发现自己身形一迟。
阮河岳七窍流血,五指如勾,暗暗发力,这方小天地的灵气竟然也开始骤然坍缩,仿佛要将所有的压力都压向那尊阳神。
他大手一挥,那尊动弹不得的阳神当即被重重的震飞出去。
只是下一刻,那尊阳神便迅速起身杀回。
而且速度之快,眨眼间便再次来到他的身前,这让一向自持甚高的阮河岳陷入一个怪圈,只得不断以那指掌天地的神通,一次又一次的将阳神震飞。
那阳神尤为顽强,不知疲倦一般,压根不给他任何施展术法的机会。
终于,在艰难震退阳神过后,阮河岳忽然察觉到自己的几处运转灵气的关键窍穴,竟然趋近麻木,任凭他如何催动,竟然毫无反应。
而那阳神瞅准时机,也不再有所保留,
递出自己当前最强的一拳。
胜负揭晓,众人都不由得松了口气,可就在那一拳即将砸落之际,那尊阳神,突然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也不动。
拳罡,拳意,真气,消散的无影无踪。
远处,本就遍体鳞伤的石松涛本体,在胸膛处缓缓钻出一柄飞剑,他当即倒地。
那柄飞剑迅速飞向阮河岳,融入他的窍穴之中,他轻蔑一笑,伸出手指往那伫立在原地的阳神轻轻一弹,阳神身外身旋即烟消云散。
“卑鄙无耻!”
“无耻之徒!不是说好不用飞剑!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牲!言而无信!”
天幕之下,人们终于意识到是阮河岳出尔反尔,背后伤人,不仅破口大骂。
“尔等宵小,也配让我阮河岳讲信用?”阮河岳放声大笑,一步一步走向那一息尚存之人。
他望向远处的海平线,然后缓缓收回目光。这一次出门远行,为的就是让这世道好好磨一磨他那飞扬跋扈的道心,不让像是搬运山岳这样的脏活累活,哪里轮得到他这个阮家大公子来做。
但是现如今看来,什么砥砺道心,都是不值一提,现如今唯一的麻烦,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将这一船的人全部杀死,然后将这头鳌鱼收入囊中。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就先从这个不自量力的蝼蚁开始。
他自方寸物内取出一把佩剑,扔掉剑鞘,高高举起长剑,一剑劈向石松涛。
一声脆响过后,阮河岳惊奇的发
现,自己的长剑竟然被人徒手挡住。
来人是个身穿青衫,气宇轩昂的少年,更重要的是,自己的九个剑修打手超过半数死于此人手中。
“是你?”阮河岳惊呼道。
“正是在下。”夏泽笑道。
“有何指教?”阮河岳上下打量夏泽,有些疑惑此人究竟是如何穿过自己那座棋盘壁垒来到此处。
“既然是武夫,自然是要问拳,阮公子还有余力否?夏某旁观二位拼杀,技痒难耐。”说着,他随手抓起瘫倒在地,一息尚存的石松涛,轻轻一抛。
天幕之下,董慎言高高飞起,将那昏死之人接住。
“就非的找死?”阮河岳莫名对眼前少年有着些许忌惮。
夏泽依旧是满脸的温和笑意,甚至连连点头道:“是啊,阮公子能否像先前那般,让让我,不用飞剑和符法。”
此言一出,天幕之下的某些人不仅破口大骂,这少年是不是脑子有问题,那阮河岳此前答应的多么的干脆利落,最后还不是用飞剑把石松涛给阴了,跟他要承诺,那不是脱裤子放屁吗?
但还是有一部分人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个少年能够轻而易举的穿透天幕,来到棋盘之上,断然不是等闲之辈。
阮河岳眼神阴鸷,两手藏在宽大袖袍内,暗自结印施法,运转灵气,沉声道:“动手之前,能不能先报上大名?等你死了,也好托人将你的骨灰送回去。”
夏泽点头,同时缓缓一个古朴且拳意
浑然天成的天地两仪桩,朗声道:“武夫夏泽,请指教。”
一时之间,人群鸦雀无声。
武夫?不是剑修?好家伙好大的财力,一个纯粹武夫竟然养了六把飞剑?
阮河岳更是气的牙痒痒,这小子,果然是装出来的,奈何那九个蠢钝如猪的家伙竟然白白折在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