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不禁令他想起回想人時的萬般難堪,舉步維艱。
只是想起就感到屈辱。
可憐他?到底是誰脆弱的脖頸被拿捏著動彈不得?
不過他也沒刻意去殺人。
他除掉的不過是讓他看著不順眼的,令他心生厭煩的傢伙。
就像人要捏死闖到家裡的小蟲子一般。
她也是其中之一。
從來都沒有停止過對她的殺意。
多想把她撕成碎片,一口口嚼在嘴裡,多想聽到她痛苦呻。吟,這一定是美妙天音!
可這麼多無休止的殺氣,因為藍色彼岸花而只能堵在心裡,如果還是從前那副孱弱身體,恐怕早就已經被暗暗氣死多少回了。
而現在,憤怒的心臟急跳,也都深深忍住了。
他竟然從忍耐她的存在里,生生的學會了如何壓抑克制自己的怒火。而換來的只有更加深的報復欲,只等著有朝一日,將她千刀萬剮。
每天每天的,腦子裡都是她……為她怎樣悲慘的死去而心生愉悅。
最初,他不屑地想,一個卑鄙的人類,不過是想要苟且活著而已。人的弱點這麼多,總能找到方法,他最先
帶她去過上等人的生活,如果能夠簡單臣服物慾那就再好不過了。
但不久就發現她對此毫無興。
他看不到她眼裡生出半分的心生嚮往,只有疲累和應付。
插曲是,在知道他弄瘋了晴子後,她的表情產生了有的變化。
他找來了卜師,在深度的催眠中問了問題。
對人類的方法他半信不疑,結果也是果真不起作用。
卜師說她一直都對自己下達了非常重的暗示,恐怕連她自己都不知情,問其他的問題都會好好回答,而一旦是和藍色彼岸花相關就沉默不語,催眠過度後就會露出痛苦的表情。
卜師說根本問不出什麼,。
他惱火發狂地掃落桌子上的所有東西,宣洩著心中求而不得的怒氣。
這麼近了,就在眼前,卻隔在一個人類的口舌里,腦子裡。
卜師被他嚇壞了,瑟瑟發抖地逃出了房間。
他在威脅她,想看到她的破綻,她和那個卜師一樣瑟瑟發抖,卻還非要說我比你想像中的還要了解你。
因此什麼都不會說是嗎?
他陰沉地看著她,突然明白了,她恐怕永遠都不會告訴他,她想要保命,就不可能告訴他。
因為一旦變得沒有弱點,無所畏懼後,他做的第一件事肯定就是殺了她。
要是真的了解他,就一定會想的到。
他確實常常從她有如明鏡一般的目光中有種自己被徹底看穿的錯覺。
然而她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就用那帶著點憐憫和痛恨的眼神看著他,看得他忍不住捏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