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躺着。”随疑丢下这句话就消失在屋内。
宛茸茸这才意识到随疑的能力比自己高不少,尽管平日里他看起来病恹恹的。
她现在只能躺在床上,看着屋顶,头下枕的还是随疑的枕头,她躺在那里想闭着眼冲开随疑给她点的穴。
脑子却突然冒出他担心地看着自己的神情。
她猛地睁开眼,晃了晃脑子,想把那个神情晃出去,却没有成功。
她心里乱了起来,将穴道冲开后,拖着扭伤的腿直接跑路。
宛茸茸觉得自己再和随疑待下去,自己会出问题的。
随疑吩咐人叫太医来,转身回屋内,就看到又被打开的窗,心里知道她又跑了。
也不知道是饿了,还是干什么去了。
他将窗都打开,任由春风从窗边吹进来,掀起屋内重重帷幔。
*
一连三天,宛茸茸都没出现在他的面前,但是随疑知道她
正在屋顶保护自己。
随疑将擦伤的药放到她之前经常呆的角落,也没有叫她下来。
她在退缩,随疑也不会再进一步,皇宫并不是人呆的地方,就算她当了帝后,除了不愁吃喝外,好似就是囚笼。
随疑看她似乎在看小时候的自己,心里却并不想她跟自己一样被困在这里。
而且他也不知还有几天能活。
宋轻云还没有帮他寻到解药,敌国就已经安耐不住了。
宛茸茸在屋顶呆了三天,发现整个皇宫有些诡异,她知道自己可能要动手了。
深夜她守在随疑宫殿的屋顶,用帕子安静地擦着剑,目光望着下面正在沐浴的随疑,咽了咽口水,长的那么好看,居然还有腹肌!
她眼睛都看直了,男人的身体她只在春楼瞧过,有些人干瘦如材,还有些大腹便便,都不怎么好看。
没想到随疑瞧着苍白病弱,身材却这么好。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最近她都被随疑喂肉了些。
随疑用她摔伤为由,每顿饭都要宫女给她送去,是她喜欢的三菜一汤,每次都吃的很满足。
经过这些天的喂养,宛茸茸当帝后的决心更坚决。
这么善良的随疑,还有美味的三菜一汤,她一定要坚持住,这几天她都在琢磨怎么让随疑爱慕自己,虽然没琢磨出什么,但是至少把那封缠绵悱恻的信写完了。
她从袖口将信掏出来,正打算再瞧瞧有没有问题,只看到黑暗之处人影飞快地晃动,
她猛地起身,手中的信便被风吹落下去。
宛茸茸此时无暇顾及这些,冷着脸飞快寻着人影而去。
随疑看着飘落在水面的信,上写的是他的名字,字迹是宛茸茸的。
他抬头,没对上那双干净的眼睛,将信拿过来犹豫了片刻,还是拆开,只见三张信笺被水洇湿了,但是字迹还没花。
他看着上面丑丑的字写的每一句缠绵情话都生硬又牵强,看得出是从别的地方抄下来。
随疑唇边的弧度越来越大,将每一页都看得认真,直到最后一句大概是她自己想的。
“随疑,如果有一天我不杀人了,我就陪着你一起一日三顿。”
随疑看着那‘一日三顿’,闭着眼无奈地笑:“也不知又是谁教的。”
他将信收好,从浴池里出来,穿好衣服,打算出去叫她下来,但是一出殿门,眉心就紧皱起。
空气中弥漫这血腥味,他心里涌起不好的感觉,急忙上屋顶却没看到宛茸茸的身影。
他眼眸微眯,望着风来的方向,本来舒展的眉头顿时阴鸷不已:“这些人当真是不想活了。”
他的身影跟着一片吹落的树叶,瞬间消失在黑暗之中。
宛茸茸挡在数十人黑衣人的面前,握紧了手中的剑,眼眸扫了四周的人一圈,知道剩下的这些人都是高手。
“小美人,挡了我们杀随疑的路,可是要入黄泉的。”对面的人轻蔑地笑了句。
她擦了唇边的血迹,沾了点在唇上,本来嫣
红的唇更是红的晃眼,微微勾起:“我活这么久,就是因为见过我的人都死了,更何况你要杀我的人。”
一句话的时间,她剑身上的血还没滴完,就如一道银光在黑暗之中抹向那些人的脖颈。
但是她剑刃还未到那些人身上,一只温热手握紧了她拿剑的手。
宛茸茸错愕地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随疑:“你怎么了来了?这里危险,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