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狱寺君:“……”
说起来,我喜欢的那位作家还曾出版过一本纯爱小说,因为销量低迷,所以我很轻易就买到了签售版。
又因为是签售版,所以我认认真真读完了前言的第一段,结果一个字都看不懂,之后再没打开过。
那个开头是这样说的:
“把犯罪小说中的杀意换成爱意,用钻研杀人手法般的热忱描绘主人公追寻爱的心情。最后降下一场难以挽回的、由神明赐予的灾厄离别。我坚信这就是纯爱,编辑小姐看完让我干脆去吃屎算了。”
我热忱地望着狱寺君。
狱寺君一巴掌扣住我的头,断绝了我继续凑近的意图。
从指缝间,我勉强看到他写满抗拒的脸,颜色都快变成100倍抹茶叠加才能做到的那种铁青色了!
他现在一定满脑子都是把耳朵割下来藏进保险柜然后发射到外太空的念头。
这可不行,拼死也要阻止狱寺君做出梵高先生那样的疯狂之举!
“换一个。”
“不要。”
“…换一个!”
“不要!”
尽管没有发出声音,但我们激烈对抗中的视线无疑是在表达这样的意思。
然后,在某个瞬间,狱寺君流露出了“现在到底是在干什么啊?”的懊恼神情。
这一瞬间的破绽被我抓住了。我趁势翻身而上,占据主导地位,给了狱寺君一个结结实实的地咚。
“……!”
他一僵。当我俯下身的时候,立刻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有如磁石对冲般的压力。
然而最终,狱寺君什么也没做,只是咬牙阖眸,任由我靠近了。
是的,再怎么反抗也没用。不光是我,就连狱寺君本人也清楚明白地知道这点。
因为打从一开始,我们就不是能够友好地坐下来讨价还价的关系。
距今1周以前,以沢田同学的脑袋为筹码,我换取了对狱寺君为所欲为的特权。
让他做什么都可以。除了和我交往、做不利于彭格列(我完全不晓得这个词是什么意思)的事、以及最重要的——会危害到沢田同学人身安全的事情之外。
除去这三件事,想做什么都随便你。当时的狱寺君咬牙切齿地说。手指也好,脏器也罢,想要什么就尽管拿去,使用腐蚀性的化学试剂,或者砍我一刀,想要杀了我泄愤也无所谓。
就这样,我和丝毫不爱惜自己、满怀天真的狱寺君签下了契约。
然后,面对视死如归的他,我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想要○吻。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天狱寺君露出的表情。
而自那天以来,我又向他提出了多少贪婪任性的请求呢?
不远处,女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谈论着什么,不时有欢快的笑声在天台响彻。在她们的掩护下,我攀上狱寺君的肩膀,慢慢靠近了他的耳朵。
狱寺君似乎很喜欢金属类配饰,不光手上要戴不少戒指,腰上手腕上也常拴着一堆链子,一看就很不好惹的样子。
果然,耳朵上也是,只不过平时被头发遮住了。仔细看的话,除了一枚圆形的黑色耳钉,还能看到好几个耳洞,居然连耳骨上都有。打的时候应该很痛吧?究竟是在什么情况下打上的呢?是一口气打完的,还是一颗一颗?
这些耳洞就像伤口一样…不对,严格意义上说确实就是伤口吧?
看久了……有点涩。
我咽了下口水,下意识脱口而出:“…喜欢。”
狱寺君气得浑身发抖:“……”
然后,我忽然发觉自己没什么想说的了。但并非是对狱寺君无话可说,而是被“不正确”的“时机”阻挠了。于是,我在狱寺君耳边絮絮叨叨着自己的新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