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糖笑意尤在:“放心,你早晚栽在我手里。”
周淮煦:“那我等着,要是下次再见,任你处置,悉听尊便。”
呵,他这是算准她抓不到他。
阮糖在心里冷笑,居然敢挑衅她,等着瞧。
是夜。
阮糖躺在自己的床榻上,思来想去,脑海里浮现出周淮煦那张魅惑人心的俊脸。
他在小巷里凝视她的眼神幽深沉邃。
还有那句“你能不能信我一次”,让她的心里生出了一丝异样感。
阮糖有些困惑,翻身盖上被子,想了许久都猜不透其中的缘由。
窗外的月色浓稠。
她辗转反侧,终是顶不住席卷而来的困意,沉沉地睡去。
—
那天过后,阮糖根据周淮煦车上的跟踪器,定位到他的车子停在某处街道,没有再移动过。
她带队去停车点附近搜寻,一无所获。
整整一天,那辆车都没有启动过。
难道周淮煦已经察觉到她跟踪他,露馅了?
阮糖的希望被打碎一小道口子,但她觉得还能再坚持下。
隔天一早,她注意到那辆车依旧没动静。
她恹恹地坐在警局的工位上,撅着嘴,鼻尖和唇间挂着一根水笔,百无聊赖地思索。
忽然间,一阵震耳欲聋的人声传来,震得她的水笔啪嗒掉落在地。
“警察,我要报案!!!”
“好可怕啊啊啊啊!!”
“哇哇哇哇——”
几个大人领着一群哭闹的孩子来到警局,神情皆是惊恐震悚。
有的孩子满脸泪痕,裤裆湿透,早就吓尿了。
还有的依偎在爸爸的怀里,紧紧不撒手,明显受到了惊吓。
其中一个小男孩神情木楞,浑身脏兮兮的。
他的裤脚滚过泥土,小脸、双手和身体溽着暗红的血迹,斑驳骇人。
他的脸蛋苍白,没有血色。
黑发上蜿蜒流下一滴血,明显没来得及完全擦干。
那血仿佛化不开,始终缠着他。
那是不属于他的血。
早在半个小时前。
这个小男孩和其他三个小朋友一起在公园玩耍。
早晨的公园很安静,他们家住得近,经常相约来这儿踢足球。
足球滚落到一棵树下,小男孩跑去拣球,瞧见有几个红色气球卡在树梢上。
他招呼伙伴们过来看,自个儿踮起脚尖去够其中一个气球。
气球比想象中要重。
他将气球费劲地抱进怀里,好奇地拿起一根树枝将它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