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因陆寒霜一片窃窃私语时,陆寒霜不顾旁人脸色,朝下面再道,“有为师坐镇,你且放心动手。”
一副旁人耐他如何的狂妄样子,众人彻底明白,这仙隐宗掌门看着与世无争,实际根本是个不好惹的!
下面凌峰内心撼动,心情说不出的复杂,他隐隐察觉到有人暗中襄助鸣海,但周围无人所觉,根本查无对证,只能咬牙吃下这个暗亏。
没想到师父洞若观火,宁肯顶着欺负小辈的恶名替他出头,自凌家被灭遭受一系列打击,凌峰第一次感受到被护在羽翼下的滋味,他收敛眸中波澜,没再假仁假义推辞,更置师父于不义。抬拳便恨恨朝鸣海面部砸下,蕴含灵力,震得鸣海肌肉扭曲,惊惧非常,拳拳到肉,三两下便砸得人面容肿胀。
“这对师徒!这对师徒!”
几位大家长辈惊得说不出话,“师无教,徒无德。”
“你——!!!”元枝瞪直了眼,抬脚跳下擂台,陆寒霜抬臂送出一阵狂风把人吹得东倒西歪,竟然不能靠近擂台分毫。
陆寒霜没理会他的叫嚣,转首望向元松,“道理到底在谁那,别人不知,但你我心知肚明。”
元松脸色微变,他竟然察觉到了。
真人们闭关,问今境界倒退,除开痴嗔法师,圈内再无修为高于他的。而佛道各扫门前雪,他心知痴嗔不会管,才大胆出手,这人居然能察觉,难道修为竟然在他之上,可听说陆掌门俗名萧定天时,迟迟暮年才入门,再天资纵横都已晚矣,修炼时间别说比不上他长于百年,连问今入门时间都比他长!
原本只想用凌峰试试这掌门是否好拿捏,如今看来……
元松垂眸一瞬,再抬眼已挂出一副义正言辞,不甘受辱状,倒打一耙,“纵我师兄弟法力不济,也容不得你们仙隐宗再三欺辱,陆掌门如果还有一丝顾念,就放过我门下弟子,与我较量一番如何?”
底下弟子们纷纷赞扬元松代掌门有气节,再看陆寒霜,这样迷惑人的高洁样貌下竟然做出如此不堪的行为,实在虚有其表,仗法欺人,令人不齿!
纵容下去,难保又是一个元麓。
想起为祸作乱的那位,众人对陆寒霜的感观越发糟糕。
恰在这时,痴嗔送来一段密语,“我知你想试一试陆掌门的实力,告诫真人一句:你元真派要还想坐稳第一大派的位子,还是不下去为好。”法师语气慎重道,“连我,都看不透他的修为。”
金丹期修士,居然都看不出陆寒霜的深浅?
元松心中刚刚升起退意,陆寒霜已施施然起身,面朝他,微微扬唇,“此举,深得我意。”
元松一时被架在火上,不得而退,只能硬着头皮下台,说不定是痴嗔法师看错了说错了呢?!这样自欺欺人着,心中却颇不乐观。
威慑四方
底下让出擂台,陆寒霜与元松一南一北立于台上,各代表元真派与仙隐宗的面子,围观众修士不乏好奇道圈第一派与神秘新宗孰高孰低,场内一时群情高涨,看热闹不嫌事大。
这可比弟子们的切磋有看头多了。
陆寒霜慢条斯理收整袖口,口气亦漫不经心,“单是打斗没什么意思,何不赌点彩头?”
这轻慢态度倒激出元松几分火气,“你说!”
“我恰有五个弟子,我赢,你元真派让出五个去小秘境的名额。你有什么要求,也大可提出。”
元松眸光一闪,“我也不要什么,只是道门理应守望互助,我听闻你们仙隐宗灵石颇丰,只要你愿意与大家分享一下消息就行。”
分享消息?说得委婉动听,能称上消息不过是灵脉位置。
元松心思昭然若揭,拿着仙隐宗的东西做人情,反而赢得满堂喝彩,称赞元真派不愧是道圈表率,大公无私。到时初入道圈的仙隐宗如果坚持不肯说,便会被衬得自私自利,遭到同道排挤。
道统单薄至此,竟还勾心斗角,不怪会如此末落。
陆寒霜启唇,“不愧是第一道派,真会说话。”
“不过我不喜废话。”陆寒霜微微抬手,“动手吧。”
两人修为相当,都堪入筑基末期。
陆寒霜能调动的灵力不及元松,不能持久战,他目光扫过元松内府,打算速战速决给道圈第一派一个当头重击,作为开门礼,威慑住圈内心存窥探的宵小。
陆寒霜喜用风,萧定天皮囊本身火木灵根,也是近风的,思索间,元松已率先出手,甩出一条水龙缠向陆寒霜四肢。
元松是变异灵根,善风善水,开局以水试探。
陆寒霜指尖燃火,烧向水龙尾巴,烫得水龙仰头嘶嚎,转眼又化作狂风怒扇火苗,火苗蹿高反扑陆寒霜。
陆寒霜侧身微避,转腕一甩手,擂台边的野草便处处疯长,扭成草绳扑向元松。
元松正喜于功法克制陆寒霜,见他围魏救赵,“呵呵”冷笑,分出一股风刃摧折疯长野草,双臂一展,灵力化成无形两翼朝陆寒霜扇去,火势乘风大烈!元松又让两扇风翼各自反方向旋转,拢成旋风把火与陆寒霜包裹其中。
巨风阵阵鼓吹,完完全全遮住陆寒霜,许久没有动静。
一众弟子已经可以想象其内火焰被风煽动,烧得陆寒霜火烧眉毛的样子。
随着灵力不断输出,风翼摩擦、碰撞,越演越烈,化成高数丈的飓风渐渐通往天际,刮得周围草木东倒西歪,差点闪折了腰。
连观众的头发都迎风狂舞,一个个打开隔离防御。
杂草性韧,风吹又生,凝结成绳不断朝元松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