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台上,闻武雀跃着拎了他和严小可沉甸甸的行李,一步就跨进车厢没了影儿,闻总工还和儿子在赌气,拉着脸:“你看看,早就不想在家呆了!”
闻妈妈对他一直绷着脸早就有意见了:“那你让儿子哭啊?你啊,笑笑吧,这一走,半年都见不到呢,没人跟你吵架,你一个人清净去吧。”
那边严妈妈拉着小可已经哭成泪人儿了,严爸爸一手扶着老伴儿,一手扶着女儿,两人都是满脸的不放心,依依不舍的叮嘱着说了一万遍的话,直到列车员催,才放小可上车。
火车启动,闻武上身探出车窗外,使劲儿向着远离的爹妈挥手,笑得阳光灿烂:“我走了!放心!再见!再见!”
路过的车员见了急喊:“进来!注意安全!”
闻武笑嘻嘻的坐下,再找严小可,不见了,只有鞋子在地上,人已经爬到他头顶的中铺上去了,眼睛红红的,泪花还没擦干呢。一个多月没见,闻武热络的趴在她铺位的护栏上,给她换心情,问:“病好了?”
严小可看他一眼,面无表情,全当没听见,塞上了耳机听音乐,那表情分明在说:咱俩不熟,别打扰我。
闻武糊涂了,最后一次见她是上网报志愿的时候,当时的严小可比他刚才热情n倍,怎么现在又装成三千年前拒人千里的封建女子?
他不甘心:“严小可,我去打热水,你跟我走不,顺便认认卫生间的门。”
闻武这句话完全是好心,出于在列车上一天一夜生活的实际考虑,没顾及到男女有别。听在严小可耳朵里却满是轻佻,脸色一白,恶声恶气的回复一句:“不用你管。”
闻武冤枉,又被呛,生气的坐下:“算了,当我没说。”
漫漫旅途,从上车后的第二句话开始,两人冷眼相对、恍若陌生人。这可大出闻武意料,他以为上大学报到的路上,轻松的两人应该欢声笑语热闹一路,没想到她又变回无法沟通的状态。闻武也赌气的不理她,拿出随身的武侠书看了起来。
列车晃晃悠悠,闻武眼睛看的发累,慢慢的就琢磨起严小可这个奇怪的人来了:
大多数时间她都是隐身人一般,就像现在这个状态,没有好朋友、不说话,封闭孤僻,好像格外讨厌他;
冷不丁焕发神奇的时候就像另外一个人,灵气逼人、大大咧咧、胆大包天,对他也极好……
只是,这两种性格总有一种是她的本□。
那她有一半儿的时间在伪装,演另外一个人。不累?
闻武自问没这本事,如果也让他这样活将近二十年,绝对已经仙逝了。
难道是性格分裂?
闻武冷飕飕的打个寒颤,安慰自己:不会不会,神童嘛,精力充沛,这也是她的一种体验和爱好吧。
闻武大赞严小可演技卓越,想看看哪个性格是她的本来面目,决定惹她到底。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更得较慢,大家多多原谅啦:)
值不值?
作者有话要说:问:哎呀,四季,你真的更新了?
答:是
某人发现,写文和追文一样的尴尬:放的时间长了,就不想继续了。
对不起大家,某人决定五一节发新文,日更谢罪。
此坑以后保证最晚半月一更。
闻武毕竟是好学生出身,会学习、会打篮球、会团结同学帮助老师、会装出老成样和长辈们聊聊天。欺负女孩?实属弱项。何况还在火车车厢里,一举一动都落入旁人眼里,闻武挠破头能想到“招惹”严小可的招数无非也就是把她的鞋往下铺的深处踢一下——这也算为难他了。
严小可呢,从中铺下来的时候费力的探身才找到她的鞋,然后恶狠狠的瞪眼闻武,去了洗手间。
闻武装没看见,她一走开,起身去抓她铺上的零食,急急的藏在自己的包里。坐下后才觉得拿的太少,严小可不一定能察觉,又起身多抓了些,慌乱中果冻薯片、腰果掉地一片,忙蹲下去捡。
对面下铺坐着一对六十多岁的老夫妻,见十八九的男孩要捉弄十八九的女孩,忍不住偷笑。闻武尴尬得挠挠头,坐好拿过书低头看,眼神却时时瞟着严小可回来的方向,心突突的跳,很是紧张:一时觉得严小可发现后会和他翻脸,他该多没意思;一时又觉得她会问他东西哪去了,是不是想吃,然后分给他一些,从此两人相处融洽无间,那就好了。
闻武胡猜乱想,觉得脸在发烫,似乎是火车的振动把他振的脸红。不禁觉得自己无聊:都是“大学生”了还玩幼儿园把戏,就想把那些零食放回去。手探进背包刚碰到果冻,严小可回来了,车厢在摇晃,她走的不稳。闻武只得把手缩回来,硬着头皮装作若无其事。
严小可踩着脚蹬正要爬上去,就发现少了东西,下意识的四下看,见对面那对老人在笑,目光绕着闻武乱瞟,她顿时全明白了,阴了脸,下来站在闻武面前。
闻武做贼心虚,认真看书,假装没看到。
严小可鼻子里冷哼一声,一把夺过他的书:“装什么装,东西还我!”
这一下太过突兀,出乎所有人预料。不仅闻武,连那对准备看小儿女玩闹的老人都被吓了一跳,周围乘客的注意力也被引了过来。
闻武脸就红了:“干什么?”
严小可眼睛黑亮,恶声恶气:“东西还我!”
闻武看着她,失望极了:他想到过小可会生气翻脸,可没想到会是如此的势不两立。这哪里是那个值得他更改高考志愿也想要在一起的严小可。闻武眼里的委屈失落不经意间就流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