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而再再而三犯错,道歉已经不够了,夏南星端着药站到他面前:“求我。”
男人抬头看他:“怎么求?”
夏南星:“你这辈子就没求过人吗?”
“忘了。”
夏南星:“行,本宗主教你……不对,你失忆了也没忘了说话呀,就算忘了有没有求过人,也不可能忘了怎么求人吧?自己想。”
橘子:“喵!”快求个本大王听听!
男人拧眉深思,良久才开口:“夏宗主,药给我,为我包扎。”
夏南星:“想得美。”
男人:“请……”
“你语文体育老师教的吧?”
男人眉头皱得更紧:“何谓语文?何谓体育?”
夏南星把药碗塞给他:“你不会说话,一开口就像个大傻子,这就是语文烂,你体格结实,人高马大,这就是体育好,当然也可能是个花架子。”
黄连并没有给男人造成任何伤害,听懂解释后,他舒展的眉头就没再皱起,一口气喝了药:“多谢。”
夏南星:不如下次放巴豆?算了,吃坏了还得自己医。
最后,夏南星还是帮男人固定好断腿,重申又重申,真的是最后一次。
又过两日,男人已能一瘸一拐下地行走,夏南星怕他摔了,抬手要扶,又被男人下意识躲了一下。
行,你能,本宗主还不屑扶你呢。
夏南星瞧都不想瞧他,坐到炉子前兀自做猫饭。
小屋虽然破旧,东西却一应俱全,餐具椅凳都是成套的,男人搬了把小凳子,坐在夏南星旁边,朝橘子勾勾手指:“猫,过来。”
夏南星:我家橘子才不会理你这不合格的铲屎官。
橘子正被摸着猫猫头,瞧见熟悉长指的召唤,一骨碌滚到男人手边,被猛撸了一顿后颈,舒爽得眯起眼呼噜噜直响。
夏南星偷瞧小胖橘,心道:橘子你个小叛徒。
男人宽大的手掌抚摸着橘子,眼神却定在夏南星侧脸,打量着气鼓鼓的少年。
个子挺娇小,站起来头顶只到自己下颏,身形纤瘦,脸色苍白,看样子病得不轻,被他掐了两次雪上加霜。
一双眉眼生得如丹青描绘般,右侧嘴角边那颗浅色小痣,给本有些清冷的动人脸庞增添了几分灵动俏皮,极衬肤色的海棠红外袍被他穿得歪七竖八,仔细一看,里头的素白内袍也是歪的,系带都没绑。三千青丝草草在后头绑了条包扎用的绷带,碎发散乱落在侧脸、颈项,衬得脸色更加苍白。
如此脆弱又可爱的少年,有什么理由令人防备呢?小猫都比他更有杀伤力。
不知得了什么病,难不难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