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鼎之和百里东君喝着酒,“儿时我们约着要名扬天下,如今算得是……”他从小都在失去,还好如今他的朋友还在,或许他有些理解父亲当年的决定。
“那自然是!”百里东君又饮了一杯酒,“百里成风那家伙整日里吹自己多了不起,待今日后我让他闭嘴了。哈哈哈哈!”
“敬山河无恙!敬我的朋友风华正茂!”萧若风会心一笑,举杯。
入夜时分,叶啸鹰请秦鸢为萧若风看一下伤势。“我们头儿他……有伤就爱藏着掖着,要不郡主去看看?”啧啧,他就是个操心的命。
“小师兄!我进来了?”秦鸢拿着药箱步入萧若风的房间。
军医正在为萧若风肩上的伤上药,见秦鸢来了,“郡主,老朽忽然想起还有事,就有劳郡主了。”赶紧收了药箱离开,琅琊军的人谁还不知道靖南侯府的皓月郡主是他们家琅琊王未过门的王妃。
秦鸢一愣,这军医溜得比狗都快!
萧若风局促地拉了拉衣服。
“你这……我怎么看?”秦鸢刚刚瞧着萧若风肩上有两道剑伤,她总不能隔着衣服包扎吧。“要不……我还是把军医喊回来……”秦鸢指了指门口。
萧若风一把扯过秦鸢,“别……喊杜大夫……他……他忙!”
秦鸢坐下,覆上萧若风的脉搏,又拉低他的衣服,瞧了瞧伤势,倒真是不轻。“杜大夫伤口倒是清理得很干净。”取出金疮药,小心翼翼边吹着边涂抹了一些,取出白纱缓缓包扎上。
“伤口不要沾水!”
秦鸢的动作很轻,这无意间的触碰,萧若风却是心跳加速。
“小师兄,你……很热么?还有没有其他不舒服?”
未来的琅琊王妃】
“阿鸢你为何在朔风城?苏……暮雨呢?”萧若风这才有空隙提出他的疑问。“你过得好么?”
萧若风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怎样的答案。或许……她若是过得不好,他正好带她回去。可若是她这段时间过得不好,他又该多心疼多后悔。
“苏暮雨他们暗河三家内斗,估计……也快了。”秦鸢形容地云淡风轻,“我自然是过得好,自由自在,还认识了一些新的朋友。”
秦鸢收拾好药箱,“我明日……”
还未等她说完,萧若风就抓住秦鸢的衣袖,“你这么快就要走了么?我的……我的意思是,东君、鼎之他们都在朔风休整一阵子……你不和你哥哥他们一起么?”是他,他舍不得,可他不敢宣之于口。
秦鸢一愣,“我是说我明日……来给你换药……”
萧若风松了口气,欣慰一笑,还好,还好。“好,我明日等你!”
朔风之战,震惊天下!是全北离甚至是全天下近来最炙手可热的话题。那日出现比多年前北离几位名将更精彩的阵法,名为杀破狼!
琅琊军立了如此国威,一战封神,许多世家子弟与军旅之人都更加敬仰本就风华绝代的琅琊王萧若风。
景玉王收到战报,松了口气。他给琅琊军的物资及援兵被青王与长兄阻滞在闵江以南。这死局,还好未能得逞。
太安帝仔细瞧着战报,二万对十万,杀破狼。如此一来,北离铁骑震惊天下,诸国怕是不敢轻易犯边。真不愧是琅琊王萧若风!
镇西侯府。
“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百里洛陈的孙子……”镇西侯也是收到了朔风的消息。“真是一群了不起的少年郎呀。”
“听说阿鸢那丫头那日在城楼执鼓,她不是在琅琊王府么,怎么也跟着去了战场?看来和九皇子相处得不错。”百里成风吹着杯子里的茶。
世子妃白了他一眼。“阿鸢那丫头能待在琅琊王府?”
“不愧是老秦头的孙女,也没给他靖南军丢脸。”百里洛陈笑道。“这琅琊王确实不错!他的成就怕是要超越我们几个老头子了。天之骄子呀!”
靖南侯府。
“哈哈哈哈……鸢儿真是长脸呀!百里洛陈那个老东西就一个孙子,我随便拎出个孙女就比得起!”靖南侯秦邺大笑道。
“父亲。你也就只能拎出去一个孙女!”秦陵拍了拍头,“怪我!怪我!怎么就只生了一个闺女。”
温络月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家夫君,“一个就能败了家!大家都下场杀敌,就她一个人在城楼傻啦吧唧击鼓?不愧是我女儿,果然一点儿亏都不能吃。”
这……能这样理解?秦陵的大嫂靖南侯世子妃一如既往地被妯娌的言论惊得一顿。还好,丫头没受伤。
温壶酒正在外会友。“那朔风一战的……一个是我外甥,一个是我外甥女儿,他们素来对亲爹都不亲近,唯独对我这舅舅呀,那是敬爱有加!”还是他一贯奔走相告的风格。
青王府。
“贱人!贱人!”青王把王府能摔的物件都快摔完了,他苦心设下这局,非但没有要了萧若风的命,反而让他一战成名,出尽了风头。
朔风城近来姑娘们都流行红衣,一时间红布销量速增。那日,朔风城的人都看见了那高高的城楼上,一个女子击鼓飒爽的风姿,飘逸绰约,皎若云间月。听说那是靖南侯府的小郡主,学堂李先生的徒弟,也是未来的琅琊王妃。
线真的一直在他手里么?】
“鼎之……喝一杯?”萧若风依然坐在屋顶上。只不过这是朔风城上北风烈烈的屋顶而非王府金雕玉琢的屋顶。
叶鼎之停了一刹,飞身坐在屋顶上,接过一盏,一饮而尽。
“说谢太矫情,但是很高兴能与你并肩一战。”萧若风笑着饮下一盏。“天启之事,还恨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