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恨……或许还不如说是有些失望吧。”叶鼎之手上一紧,“我也想明白了,当初就算你不拦我们,或许我能走得更远,可也…已经死了。阿鸢说得对,只要不死,这事儿就没完。”叶鼎之饮下一杯,忽而一笑,“何况,我妹子已经帮我报复回来了一局。萧师兄,喜欢过阿鸢这样鲜活的人,谁还能入得了眼呢?爱而不得的滋味……你好像更惨!”
还真是精准诛心。
萧若风苦笑着又饮下一杯,“是啊,有的人天涯咫尺,有的人咫尺天涯!”
那一厢,秦鸢、慕雨墨、玥瑶、李心月四人带着李寒衣逛着朔风城的夜市。大战后的喜悦,连夜市也如过年时节一般。
李心月望了玥瑶一眼,“百里师弟怕是此行要带玥瑶妹妹回乾东城去见长辈了。”
玥瑶若有所思,“我这身份……”
秦鸢偏头一笑,“你和雨墨还真是……一个一口一个北阙,一个一口一个暗河,北阙和暗河的姑娘怎么了?是不给嫁妆么?”
“娘,咱们剑心冢要给嫁妆么?”李寒衣倒是听进去了。
李心月摆头一笑,秦鸢还真是个妙人,“剑心冢要是不给嫁妆,以后找你姑姑要去!”
“玥瑶姐姐,你就放心吧,我哥喜欢的人,我姨母和百里爷爷必然喜欢,至于我姨夫……他不重要!”秦鸢挑了许多绢花,随手放下一片金叶子。“至于唐怜月,唐家老爷子看起来确实不太好相与,可是我已经给你打算好了……让他入赘到暗河,他好歹有些用!”
入赘暗河?可真敢说。慕雨墨真的觉得秦鸢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些大逆不道的想法,可偏偏让人释怀。
“唐怜月可是唐门这代的翘楚,唐老爷子若是听到你这番话,大概得气晕过去!”李心月笑道。如此复杂之事在她口中却是如此简单。
秦鸢回到房间,忽而叹了口气。苏暮雨这个王八蛋,怎么一个月都没传封信来,他们成双成对,就她一个人,还得为玥瑶与慕雨墨的婚事操碎了心。哎,这个家没她,得散。
“你还要呆在朔风么?这一战,天启城崇拜你的有之,置喙你的怕也不少,此时此刻怕是不少人要在你父皇跟前嚼舌根了。”姬若风为萧若风倒了一杯酒。
萧若风笑了笑,“无妨。朝中有我兄长,让他受累先和这些嚼舌根的人斗一斗,他倒是擅长此道。”
姬若风摆了摆头,“你怕是舍不得那位小祖宗吧。何苦呢?明明是你的未婚妻,哎……”
正待讨论到秦鸢,忽而出现了她的声音。
“姬若风……你们百……”秦鸢冲到姬若风的房间,想询问暗河的消息。却看见萧若风也在,“小师兄也在啊!”
“秦鸢你……大晚上的闯一个男子房间,你好意思么?”姬若风和秦鸢虽然做了太多场生意,可每次都免不得拌两句。“萧若风,你也不管管他……”
萧若风看向秦鸢,“你这个时辰找他做什么?”
“我来问……问点儿消息……我突然觉得我又不太想问了。”秦鸢不太敢说她是来问百晓堂关于苏暮雨的消息。
呵,她想问什么,萧若风了然于心,无奈一笑,“既然不想问了,便一同走吧。”抓着秦鸢的衣袖疾步向外走去。
他也不知道如今是怎样的心情,让她和苏暮雨走是他自己允许的,他曾经觉得风筝飞得再远,可线一直在他手里。
线真的一直在他手里么?
苏暮雨他凭什么让你等】
“之前我一直谎称你在王府养伤,可这一战,怕是瞒不住了。”萧若风试探道。
秦鸢恍然大悟,这不说她都快忘了她还有个未婚夫。可这事……是今日才瞒不住的么?难道宫里和侯府不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么?
“苏暮雨真有这么好么?”萧若风借着醉意将秦鸢拉近了几分,“你看看我怎么样?”
这力道倒是秦鸢有些挣脱不得,他喝醉了!
秦鸢单手取下怀里的一小瓶清风露,运功弹开。奇怪,醒酒之术竟然毫不起作用。赢了大战,小师兄竟然喝的不是开心之酒。
萧若风又将秦鸢拉近了一分,“为什么你先看到的人不是我?苏暮雨他凭什么让你等?”
秦鸢心下一愣,这个……苏暮雨凭什么让她等?
对呀,她为什么要等他呢?她为什么不去找他呢?想见一个人,为什么要等呢?
翌日,萧若风醒来的时候,有些头疼,他昨日找姬若风喝了不少酒,后来……秦鸢来了。完了,他忽而一拍脑门,昨日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郡主在哪儿?”
叶啸鹰扣了扣头,“头儿你昨天干嘛了?听说昨夜郡主回去就收拾了东西准备连夜出城,还是被百里小公子给劝了回来。此刻,好像去找姬公子了。”还真看不出来,他家王爷克己复礼,居然路子这么野的么。
“闭嘴!”
姬若风一脸生无可怜,“据我所知,苏暮雨就在朔风城。”
“怎么可能?你们百晓堂会不会消息有误?”秦鸢逮着姬若风。
姬若风摊摊手,“来了三日了,爱信不信!”至于苏暮雨为何来了朔风,不现身他也想不明白。他就不怕秦鸢与萧若风日久生情?现在少年人的感情可真复杂。
“若是你消息有误,我定拆了百晓堂。”秦鸢扔了一句狠话便冲出屋外,她倒要看看苏暮雨这个王八蛋是为何来了三日却不见她。
走得太快,与正赶过来的萧若风撞了个满怀。
“阿鸢,我昨日说错了话,你不要……”萧若风连忙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