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能送点良人么?”叶从蔚忍不住好奇。
不是歌姬就是舞女,全都是风月场所出身,自小受到的教育与良家女子天差地别。
“男子要的是解语花,而非一个女夫子。”齐宿眉间一动,意有所指。
这话叶从蔚不敢苟同,女子向来就被教导要识大体,要善解人意,又不是只有风尘中人才是解语花。
比如说她自己,很多时候,她都隐匿了自己的意愿,以齐宿的意愿为第一位。
当然,她比其它女子还是幸运的,因为齐宿除了在床上,基本很少做让她为难的事。
叶从蔚觉得,即便齐宿宠幸哪位美人,要纳侧妃等种种,她还是会笑着接受的。
如若不然,又能怎样呢?
“王爷无需问我见解,”叶从蔚软声道:“时辰不早了,安置吧?”
“下午累着王妃了,尽管睡吧。”
叶从蔚听他的意思,是还不想休息?
她索性懒得管,因为真的很困了,要不是想着待客,晚餐她就没打算吃。
叶从蔚褪下层层外袍,钻进被窝里,而齐宿,转身朝外面走去了。
司兰进来把烛火吹灭两盏,留下微弱的光,不打扰叶从蔚休息。
司梅把炭盆门窗检查一遍,确定王爷走远了,她才敢出声:“王妃怎不留王爷?”
床褥中的叶从蔚闭着眼:“留他做什么?”
“王妃糊涂,那几个跳舞的美人就在咱们院子里呢!”
司梅说着,放下铁钳子,也不理炭盆了,朝着门外小
碎步跑去,“我远远观望一下。”
“回来,”司兰把她叫住:“即便你看到王爷去了偏房,又能如何?”
司梅回过头来:“给王妃报信啊!”
叶从蔚小小的打个呵欠,道:“说给我听也没用。”
那是王爷的女人,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不过……经过下午那么几次,齐宿真的还能行么?
叶从蔚心里的嘀咕一闪而过,她实在太困了,吩咐道:“大冷天的,你们也回去睡,王爷身边有常福在……”
“王妃怎就能这般大度呢?”司梅无奈的噘噘嘴。
叶从蔚再没回应她,呼吸声逐渐悠长,显然半只脚已经踏进梦乡了。
之后的事情,她全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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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过去七八日,马上就到大年三十除夕了。
叶从蔚不得不承认,齐宿带着她来这个庄子,是养膘的。
每日吃喝玩乐,没有任何琐碎忧心。
原本她还想过,自己头一次当家主母,过年这种大节日,怕是很多要学的规矩和常识,别失了礼数才好。
没料到齐宿不在王府里过年,叶从蔚也因此失去新人练手的机会。
来此躲懒是再好不过的了,省去人情往来,享受这一时逍遥。
山庄的年味也是很浓的,这里的农妇都有一双巧手。
拿着红纸剪窗花,各种繁复的图形,寓意吉祥,有趣得很。
叶从蔚眼睁睁看着,红纸一再折叠,随后四下剪个小口子,散开一看结果令人惊奇。
最后把它
用米糊黏住,贴在纸窗上。
过年了,少不得要杀猪宰羊,今年有特殊的客人,更加丰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