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从蔚有时候觉得,齐宿这人重欲,多半是瞧上她的身子了。
以色侍人,焉能长久。
然而灵肉一体,喜欢她的身子也等同于喜欢她,没道理单单把灵魂挑出来说。
时日久了,叶从蔚又不那么想了。
这世间美人何其多,齐宿见过的还少么?
光是府中养着的舞姬,哪个不是柔韧娇媚,她们常年舞蹈,有着迷人身段。
兴许是齐宿看多了腻味了,美人于他而言,不过如此。
又或者在齐宿心里,有非常明显的一条界限,妻子和小宠儿的区别,谁也不能逾越。
叶从蔚不清楚是不是这样,但无疑她是幸运的,有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站在他身旁。
他给了她足够的尊重与体面,虽然婚后不久时常流连烟花之地,备受非议,但……这些都是逢场作戏。
起码在这个豫亲王府中,叶从蔚不需要跟任何女子争宠,也没有谁敢在她面上显摆什么,她已经很满足了。
在侯府时,因为自小没有生母,庆宁郡主又管住了整个后院,叶从蔚基本看不到妻妾争宠的局面。
偶尔窥见,那也是在二老爷那边,二夫人和两个抚育了孩子的姨娘时有摩擦。
二夫人气量狭小,日日对着院里与自己瓜分丈夫的两个姨娘,难免找茬。
她多半是难受的,两个姨娘,一个生了三哥,一个生了六姑娘,地位稳固得很。
以往叶从蔚理解不来,如今自己坐上主母之位,设身处地一想,便
明了了。
设想齐宿有了妾室,夜里他会宿在那人院里,他们有彼此血脉的孩子……
他会像搂着她一样亲吻其它女子。
女人的嫉妒心,一旦生起,就夜夜折磨自己,难以泯灭。
叶从蔚察觉到了危机感,不是来自于他人的危机,而是她自己。
她必须时刻想起叶从芷,前世嫁给齐宿的姐姐,明明手段了得却早早亡故。
她猜测叶从芷犯错了,促使她迈出错误一步的原因,多半是嫉妒。
交出一颗真心,就会瞧不清身边的局势,或者说……明明看见了刀刃,可为了心中的芥蒂,依然义无反顾的踩下去。
到头来,人没守住,命也丢了,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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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齐宿微哑的嗓音透着一丝餍足,他笑了笑:“没听见你喊饿。”
“还好……”叶从蔚动了动眼皮。
其实她又累又饿,可是舍不得叫停。
这独占齐宿的时光,她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
不妨珍惜当下,纵容他所有的索取,满足他……或者说满足自己。
叶从蔚发誓,日后齐宿有了其它枕边人,她一定不会让嫉妒心支配自己。
天早就黑了,屋里没人敢进来点灯。
齐宿揽着叶从蔚:“盈鱼千依百顺,叫我不知如何疼你才好……”
“不是千依百顺,”叶从蔚闭着眼睛:“一开始是出于畏惧,不敢拒绝王爷。”
“哦?”齐宿早看出来了,他不禁好奇:“那么现在呢?”
“现在是我自
己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