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害了叶从菲对自己没好处,左右她已经得了名分又有孩子,实在无需铤而走险。
即使弄死主母也难以扶正,除非是真的蠢人。
闲话稍许,叶朔喝两盏茶,便告辞离开,叶从蔚抬步去找了齐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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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宿正在跟季曲风下棋。
季曲风的住处,白天黑夜都烧着地龙,且药味从无断绝。
这是个异常虚弱又能好好活着的男子。
叶从蔚到时,没有出言惊扰,就在旁边观望。
她不爱下棋,但好歹能看出点路数,发现季曲风下的很好。
常言道,棋好的人聪明,多半就是指他这种的了。
一盘棋结束,齐宿输了半个子。
“王爷,承让了……”季曲风笑了笑,气若游丝。
伺候他的丫鬟连忙过来,把人扶回轮椅上,低声道:“太费神了,公子
休息一会儿吧?”
齐宿站起身,一手牵过叶从蔚,道:“带下去好生伺候着,本王就不叫季公子扰神了。”
季曲风轻咳一声:“多谢王爷体恤……”
齐宿摆摆手,带着叶从蔚离开。
“恭送王爷王妃……”他挣扎着,礼数还算周全。
离开那座院子,叶从蔚不禁好奇:“王爷今日怎的那样闲情雅致了?”
“本王平日不够雅致么?”齐宿反问。
叶从蔚努努嘴:“妾身不是那个意思,你干什么挑我话头。”
齐宿扬唇一笑:“季公子劝说本王,暂且静候佳音,莫要操之过急……”
“这样啊……”季曲风莫不是个谋臣?
叶从蔚若有所思,一个身子如此羸弱的人,能提供什么助力呢?无非就是他的学识与智慧。
齐宿的指腹缓缓磨搓她的手背,道:“有时候本王觉得,已经等不及了。”
“不成想王爷也是个心急之人。”叶从蔚笑。
“自然,本王幼时最是没有耐心。”
“可现在……”现在的齐宿,深谙按兵不动的道理。
齐宿不愿多谈此事,转而问道:“你特意过来寻本王,有事要说?”
“嗯。”
叶从蔚没有怎么犹豫,把叶从菲被毒哑了一事复述一遍,问道:“王爷可知?”
齐宿饶有兴味的一挑眉梢:“作何问本王?”
“这……”叶从蔚硬着头皮回答:“妾身大胆猜测,不一定准确……或许里头有王爷一份缘由?”
“哈哈哈……”他大笑:
“盈鱼好大的胆子。”
“我……”
“你猜对了。”齐宿表情一正,承认了:“可会怪我?”
当下叶从蔚是震惊居多,疑心的一回事,石锤又是另一回事。
她扯住他的袍袖,问道:“王爷是为了什么要这样惩罚她?”
齐宿垂眸瞥一眼她白生生的小手,“你说呢?”
叶从蔚轻咬下唇,果然……没有什么事能蛮过齐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