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妧失笑。
从前齐彧常为她撑伞,月荷日日将她照顾妥帖,她周围的所有人都是放低姿态地陪在她身边,每日变着法地哄她开心。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笨拙又直接地保护她。
实在是……有点可爱。
她仰头看着那人,阳光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不似齐彧那样柔和,多几分棱角,也多几分冷冽沉稳之感。
盛清砚是长得十分好看的,即便是在军营里长年累月地暴晒,皮肤也比营中其他人要白上一分,是极健康的肤色,一双漆黑的眼眸亮如星子。
“姑娘,正事要紧。”月荷在旁低低提醒了一句,这才将檀妧的思绪带回来。
她收回目光,“有劳了。”
片刻后,一行人入了盛清砚的屋子。
周遭的装潢十分简单,一张桌几张椅,一顶柜子,一张床。
墙上挂了两幅字画,床边的架上搭着一套银白的盔甲,桌上的茶具都有些旧了,除此以外几乎没有其他摆设。
檀妧扫视一眼,听得盛清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营中房屋简陋,比不得王府。”
“无妨。”檀妧在桌前坐下。
食盒被放在桌上,见那人又要去沏茶,她忙将人叫住。
“义兄,不必了。我今日来此是有要事相求。”
盛清砚拧着眉头坐下,“是何要事?”
檀妧给月荷月薇递了个眼色,两人便出了屋守在门口。
她这才开口:“我父王被圣上留在宫里了。”
“以往圣上即便留下议事,也不会过午时,可方才父王的护卫回府说圣上不但留了父王在宫中用饭,还留他午睡。此事必有蹊跷。”
“郡主需要我做什么?”他问。
“进宫,面圣。”
“好,那我这便准备。”
他答应得痛快本是件好事,可檀妧却不由疑惑:“你都不问我要你说些什么吗?”
盛清砚愣住,看过来,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
竟是个头脑简单的,她当初还真是高估这人了。
檀妧几乎被他逗笑,耐心教道:“营中有要事需王爷与圣上定夺,最好是需要王爷亲自来一趟才可解决之事。”
“好,我记下了。”盛清砚郑重点头。
生怕事情出错,檀妧又向他反复确认了内容,这才放心离去。
盛清砚将她送至军营门口,仍是一板一眼地:“恭送郡主。”
檀妧颔,转身上车:“那便有劳义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