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宝一看,连忙凑了过去,“天啊,是谁啊?”
岳念华把她推远,恰恰推到她的手臂上,疼得她咝了一声,岳念华连忙停住动作,“叫你不小心。”
岳青宝顺势又凑到她面前,笑了起来,“二姐姐,究竟是谁吗,你告诉我,我帮你参谋参谋。”
“谁要你参谋!”顿了片刻,却问:“你记不记得我念学那会儿,班里有个同学叫顾又白。”
岳青宝冥思苦想了一阵,还是摇摇头,“不记得。”
岳念华“哼”了一声,继续道:“他如今也到西安来了,在城里商会做事,是个有大志向的人。”
岳青宝笑得眉眼弯弯,“二姐姐若说他有志向,定是个有志向的人。”
岳念华脸皮薄,只觉颊边火烧。“你再取笑我便不和你说了。”
青宝赶紧收起嬉皮笑脸,“好了好了,我不闹你了,那周姨娘知道吗?”
岳念华皱了皱眉头,“妈妈还不知道呢。”
岳青宝倒觉得无所谓,“你们是自由恋爱,旁人也干涉不了,只是若是谈婚论嫁,还是要早些告诉她才好。”
岳念华噗得一笑,“还没到那一步呢。不过你现在说话倒是越来越老气了,可是在北平遇上了什么人?”
青宝脸色一凛,转瞬又变成了个笑脸,“二姐姐莫再打趣我了。”
二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杏林医馆。
替青宝包扎的是一个稍微年轻些的大夫,他先替她止了血,再给她上药,灰褐色的药膏涂抹在伤口上,疼得青宝倒抽一口凉气。
赵怀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到了她背后,见她手臂上疤痕交错,沉声问道:“这是怎么伤到的?”
包扎的大夫抬头见到是他,面露惊讶道:“看样子是被流弹打到,不过眼下已经好了。”
岳青宝心道不好,耳边岳念华已经叫了起来,“怎么回事?不是说是被玻璃割到了吗?”
那大夫再细看了一眼那伤疤,“这样的伤口绝不是玻璃伤的。”又有些危言耸听道:“幸好,子弹只是擦过,不然更要皮开肉绽,手臂都保不住。”
岳念华指着青宝,“好啊你,还敢瞒着我,你做了什么事情,怎么会被枪打了?”
赵怀安走到她身前,也疑惑地望着她。
若想敷衍过去肯定是不行了。
青宝思索片刻,半真半假地说:“我那天在租借里,遇到官兵埋伏,他原本要打一个日本人,我运气不好,被流弹险险擦到了,不过当时就已经去医院包扎过了,只是皮外伤,并没有大碍。”
岳念华半信半疑,“真的?”
青宝点头道:“真的。”
赵怀安沉默地立在一旁,并没有要走的意思,看大夫细细地包好她的伤口。
大夫嘱咐道:“这段时间长伤口,吃食上仍要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