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现在他已经能拿出来更平和的态度来对待。
酒后的夜晚,略显潮湿的空气,程际野突然想抽一支烟。
但是旁边有游星戈,他抬了抬手,又放下了。
那个银色的打火机在他指间翻转,光泽在灯光下跃动的漂亮,复位弹簧推出了淡蓝色的火苗。
在他无意识把玩着这个打火机时,旁边的卷青年有些好奇地凑上来,试图从他手里拿走它。
程际野没有任何阻拦地让他拿走。
银色的打火机在游星戈修长的手指间有一种莫名肃穆的美,像是黑夜里翻飞的蝴蝶。
游星戈说:“很漂亮的打火机。”
他说这话时声音里没有醉意,程际野有些诧异地看向他,只现青年低垂着眉眼,也无法判断他是不是清醒了。
不过,这个打火机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心爱之物
“你喜欢的话就送你。”程际野说。
“真的?”
“当然。”
“那如果不是打火机呢?”
“比如?”
游星戈顿了顿:“请把今天晚上的月亮摘给我吧。”
他这是句俏皮话,他只是看出来男主心情不好,想逗逗他而已,程际野却以为他真醉了。
黑头的主唱没有拒绝,他站起来,从墙上的挂钩处取下吉他。
他问游星戈:“能用吗?”
游星戈点头,卷下的笑容很轻快。
程际野试了下手,吉他出乎意料地合他的意。
只是他多少喝了点酒,一下记不起来以前常弹的曲子了,最后稀里糊涂地弹出来几个调。
渐渐成形的时候,他才意识到是《月亮河》。
旋律流畅动人,游星戈托着下巴,几乎能跟得上这其中的每一句歌词。
虽然它好像和月亮的关系不大。
游星戈眨了眨眼,由衷喜欢这曲子。
投身音乐时的程际野是最纯粹的那种人,仿佛在他的身上,能看到有人将自己的一生都奋不顾身投入其中。
他合该声名鼎沸,走过繁花锦簇的长路。
屋里的灯亮,程际野弹到最后,他的吉他水平不比唱歌差,毕竟这年头哪个主唱不得会两三个乐器。
他神情很淡地收尾:“你该睡觉了。”
游星戈拿手敲着几张琴谱,银色的打火机压在谱子上,是完全送给他的意思。
他仰起头,说:“好。”
打火机泛起幽幽的蓝橙分明的光,火焰炙烤着,游星戈打了一会才熄灭。
微弱,但炙热,是易燃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