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是敵人吧。」
「是《箴言報》那些傢伙又在打探消息嗎?」
「這個人正要前往警局,你的工作是阻止她。」
「我?我只是要我的錢跟……」
「閉嘴,斯韋勒!」
斯韋勒閉上了他的嘴。
「這件事跟我們的『大理想』有關。你是個好士兵,對不對?」
「對,可是……」
「一個好士兵會收拾殘局,對不對?」
「我只是替你跟那個老傢伙傳話而已,是你自己……」
「尤其是你這個士兵犯了罪被判三年監禁,卻因為技術問題而有條件保釋。」
斯韋勒聽見自己吞咽唾液的聲音。「你怎麼知道?」他開口說。
「你不用知道。我只是要你明白,你跟其他弟兄都會因為這個漏洞而蒙受莫大的損失。」
斯韋勒沒有回話。他不需要回話。
「往好的一面看,斯韋勒,這是戰爭,容不下懦夫和叛徒。再說,弟兄們會回報士兵的。如果你完成這件工作,除了那一萬克朗,我還會額外再給你四萬克朗。」
斯韋勒仔細思考了一番,思考他該穿什麼衣服。
「什麼地方?」他問道。
「二十分鐘後到松內廣場,把你需要的傢伙都帶著。」
「你不喝酒嗎?」蘿凱問。
哈利環目四顧。剛才跳的最後一支舞,他們抱得如此之緊,可能會使旁人睜大眼睛。現在他們已退到餐廳後方的一張桌子邊坐下。
「我戒酒了。」哈利說。
蘿凱點了點頭。
「說來話長。」他又補充一句。
「我時間多的是。」
「今天晚上我只想聽有的故事。」他微笑說,「說說你吧,可以聊聊你的童年嗎?」
「我媽在我十五歲的時候過世,除了這個,其他的都可以說。」
「真遺憾。」
「沒什麼好遺憾的,她是個優秀的女人,不過今天晚上的主題是有的故事……」
「你有兄弟姐妹嗎?」
「沒有,就只有我跟我爸。」
「所以你必須獨自照顧你爸爸?」
她眼中露出訝異之色。
「我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情況,」他說,「我媽媽去世以後,爸爸有好幾年時間只是坐在椅子上盯著牆壁看。我得餵他吃飯才行,我是說真的餵到他嘴裡。」
「我父親白手起家,建立了一個建材供應鏈,我以為他把全部的生命都放在事業上。媽媽去世以後,他在一夜之間對事業失去了興,後來趁公司分崩離析之前把它賣了。他推開所有他認識的人,包括我在內,變成了一個憤世嫉俗的孤獨老人。」她攤開一隻手,「可是我有自己的日子要過。我在莫斯科認識了一個男人,爸爸覺得我背叛了他,因為我想嫁給一個俄羅斯人。我把歐雷克帶回挪威之後,我跟爸爸的關係就開始出問題,而且問題層出不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