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在做贵妃的时候,曾随先帝参加过两次宫宴。
成为太后之后,又接受过百官朝拜。
朝中三品以上的大臣,基本都见过原主。
不过臣君之礼在先,男女之妨在后,有机会见她的人,也只是囫囵吞枣的扫上那么一两眼。
盛妆的阮卿他们看见肯定认得出。
像今天这般,穿着嬷嬷服饰,又改变了一定样貌和妆容的阮卿。
哪怕走到他们面前,估计大多数都认不出来。
鹊起口中的探花侍郎则有些不同,他出身名臣世家林家,与原主是旧识。
十八年前的探花郎,如今的刑部侍郎。
因样貌风仪过于出众,永安人提起他的时候,多会戏称探花侍郎。
鹊起一提他的名字,阮卿就从原主的记忆中找到了这个人。
林侍郎的父亲与原主的父亲关系很不错,阮家未出事之前,两家经常走动。
原主与他同岁,幼年时期两人十分投缘,若非阮家卷入谋反案,两家只怕早结成了儿女亲家。
她被充入掖庭,双方才没有照过面。
在这等前提下,林侍郎能一眼认出她,倒是不奇怪。
“咱们往这边走。”得知是熟人,阮卿也没什么看美男的心思了,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伸手指了指右手边的街道。
左边街道有人在斗殴打架,她若是个无权无势的素人,说不定要凑过去看看热闹。
如今么,即便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身边的人着想,危险的地方万万不能往上凑。
对面有刑部侍郎,自然也不能过去,往右边走显然最合适。
鹊起不再言语,默默的收回视线,随阮卿一同朝右边街道走去。
梁凡和冯喜则不自觉地转目去看林侍郎,生怕他认出太后追过来。
“别看了,他不会过来的。”阮卿皱眉轻斥了一声。
堂堂刑部侍郎,若连这点城府和眼力劲都没有,岂能坐稳这个位置。
他虽然只是刑部侍郎,实际上刑部的大小事件全都是他在处理。
刑部尚书已经年迈,今年不辞休,明年定然会辞休。
林浩明是一只脚已经踏入内阁的人。
阮卿刚喝斥完两人,左边街道生打斗争吵的地方,突然传来一声尖利的嚎叫:“姜元,有种你现在就杀了我,老子宁愿死,也不会进你姜家的门。”
阮卿眼角一跳,前迈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地停了下来。
要是她没听错,那声音是阮兆祥的。
他怎么跑出来了?还撞上了姜大姑娘?
她听见了这个声音,鹊起,梁凡和冯喜自然也听见了。
眼见阮卿停下了脚步,他们自然而然的也跟着停了下来。
并非常一致盯着自己的脚尖,眼观鼻,鼻观心的杵在一旁当雕塑。
阮卿没指望他们在这个时候给什么建议,吸了口气,开口道:“走,过去看看。”
事涉阮兆祥和姜元,这事她没法置身事外,准备过去看看阮兆祥到底在闹什么幺蛾子。
双方间隔的距离不足百米,不过片刻功夫,四人就来到了事现场。
事地是一家可以听书听戏的茶楼门口。
姜元扶着一对鼻青眼肿的祖孙站在大门的左手边,微皱着眉头看着对面的五六个正在起哄的纨绔。
阮兆祥站在这群纨绔的中间,肿着一只眼睛,正脸红脖子粗的瞪着姜元叫嚣。
旁边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姜元过来之后,左右扫视了一圈,找一个满脸八卦,双目放光、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的观众,指着前面问了一句:“兄台,这是怎么回事?”
“哦,这个事问我你还真问对人了,整件事情的经过我都是现场目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