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噼啪,光线愈加明亮刺目,那孩子睁开的眼睛!
“太像了。”
像,但不可能是。
归潮摇了摇头终究收起一切情绪淡淡的转身看向天边,这一瞬间她想到了早上听到的戏,她的人生被讲成了戏文,她何尝不是戏中人。
她时常看见萤火虫的夜半飞舞,看见过地平线上初日的碎片拂满天际,而今再也见不到旭日容颜的一星半点。
而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五官中眼睛却像极了那个朝日般热烈的呼延家少年。
“你…你勒疼我了!嘶……”
少年推了她一下。
“抱歉小泥猴,我来解松一点吧。”
“你说本…我,小泥猴?!”
楚辞抬手摸了下脸,低头沉默的看着满手的焦黄,夺过归潮手中握着的热毛巾,细细的擦着面颊。
归潮本想起身,却真的蹲着,看他认真擦脸的模样,等到那张脸白净的出现在视线。
她真的要收回刚刚那句话,不仅是眼睛,整张脸都和记忆中独一无二的长生幼年面庞重叠。
她挣扎着起身,推开小窗大口喘息着,仿佛这样才能忽视心脏的疼痛。
身后,幼童的声音不强不弱,在鸡的长嚎中,传入归潮脆弱的神经。
“姐姐,你不舒服吗?”
姐姐……是啊……
这一刻,她才大梦初醒,这是五百年后的抚冥,不是那众星捧月的归国望都,这是一位幼童,不是她心中比太阳热烈的少年郎。
那人,似乎变为自己破碎心口,最牵扯不开的残阳。
心中的痛
窗外的天在一夜的雨水冲刷下,不知何时更加透亮了,她轻轻撩起了白软的头帘搭在竹帽上,就这样等着村里的牛车压过黏软的土地接走他们三人,安静的庙里,只有他们静悄悄的呼吸声。
她没有看见背后男生的眼睛在看见她面容的一瞬间,像燃起了无限震惊的热烈。
楚辞就这样定定看着,这个自己无数次梦到说能助自己争霸,陪自己度过最暗淡时光的神女,就这样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怎么会如此。
自己从未见过分明是不可能的。
清冷的神女日思夜想的梦中人,似乎是因为另一个长的像他的人难过了呢,是什么?脸吗?还是她一直盯着的眼睛。
楚辞从小就最讨厌替代品这个词,不自觉冒出了一些情绪,舔了下后槽牙。
他要搞清楚,自己,究竟为什么梦到她……不过当下对于他和阿姊而言,活着是更重要的事情。
“长生……阿生……咳咳咳,我们这是在哪?”
归潮在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迅速回身看去,她甚至觉得自己今夜的神经应是受了梦里人的刺激,对有关他的一切过分敏感。
她的手撑在窗沿用力才能撑住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