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停了许久的雨突然倾盆而落,淅淅沥沥流进归潮的袖口。
可四周在归潮听起来静极了,她双目颤抖的询问醒来的姑娘:
“你叫谁长生?”
“咳咳……您是铃医吧,我弟弟…他怎么样了?”
女生茫然望着周围,寻找到弟弟的一瞬间,狠狠松了口气。
“我姐姐在叫我,女公子可以叫我阿辞,或者乳名楚长生。”
楚辞半倚在稻草堆上,语气懒洋洋透着疲倦说道。
村里。
“把那鸡娃宰咯,给那俩娃娃补补。”金彪拍了拍家里媳妇的背,惹来媳妇一阵白眼。
“那鸡辛辛苦苦养了小半年,说杀就杀,你倒怪舍得,什么娃子都往家里捡,我是旧伤严重生不出来,你也不至于天天顺孩子回家,要吃要喝能值得起卖鸡的钱?”
银风筝狠狠一个眼刀飞过去,恨不得把金彪定在后面被烟熏黑的墙上和腊肉挂在一起。
“你知道不?那俩娃要和蝴蝶公子来我们这小住一阵,那乡亲们来看身体的当然要带点鸡鸭鱼蛋的,人公子可说了,让你今天做好吃点,以后这两娃不会亏待你。”
“我们负责一日三餐,剩余的贡粮随便我们怎么拿走用。”
金彪笑得憨厚,银姨听到愣了良久,猛地又对着丈夫一顿骂,随后火急火燎重新生火热炉。
“你这是干啥子?”金彪白挨了一顿骂,不解的摸摸脑袋。
“你个傻子,公子要来你不早说,我就热了两个剩下的窝窝头,这代公子那两把弯月双刀耍的,老娘这么多年剑客是白当的?”
“那秘策里画的初代公子,也用那失传的双刀,说不定,这位可是直系多少代弟子,咱可不得供着。”
白玖要是听见这句话,准能吓晕过去呜呼哀哉,归潮是他小祖宗差不多,他是她师傅?
简直折煞他也。
金叔听完憨厚一笑。
银姨恨不得削了对面的榆木脑袋,拿起刀把气撒在了鸡身上,一刀下去刀口整齐鲜红的鸡血滴滴答答溅落在地上,抽刀迅速到刀上滴血不沾。
琴瑟和鸣,悠悠竹笛,十里八村迎接着她的到来。
归潮当年醒来后许久没有回过忠义山,只是守在不远的庙里时常救济一些乡亲,她的棺椁至今还存放在后山。
一路上,她不停问东问西。
“金叔!后山有个棺材你知道吗?”
“当然,那个空棺现在长满了鲜花,成了蝴蝶的家了。”
“哦。”
远处雾气腾腾,蜿蜿蜒蜒的山路泥泞不堪,毛驴几欲罢工,被强行在眼前放着胡萝卜喘气前进,在一个小坡前彻底止步。
“下吧,到了。”
归潮看向身后两人,姐姐糯糯的嗯了一声,率先以身作则沿着坡爬上去,但终究体力不支,始终在坡的尽头打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