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但是,”宋序临停顿了下,“不算一个成熟的好官。”
“儿子听说,宜州城的知府大人冒死也要保住他,就凭这一点,儿子相信那位大人是好的。”
萧锦书微微挑眉,有些惊讶,想不到宋序临看事情还是多面性的。
他接着道,“就像娘亲说的,要遵从本心,为民办事,而恰好知府大人是出了名的好官,就是有些不得志。”
“儿子求学,也接触了知府大人,他是惜才爱才之人。”
“而且,那位县令大人知道自己的错误之后,也反思了自我,亲身做了实践。保住之后配去了更加偏远的地方,但是却也是做出了样子来。”
宋序临垂下了眼睑,摇了摇头,“只不过第一次伤害实在是太大了,天时地利人和他都不占。”
“所以,现在留下的都是他年少轻狂的事迹。”
宋序临最后一句话可以说是非常地委婉了,说好听点是年少轻狂,不好听就是不顾百姓死活,固执己见。
宋序临情绪有些低落,萧锦书可以理解,毕竟当初那位县令可谓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只是现在花落了,人群鼎沸时候,看花人换了一遍又一遍。
“宋大娘,宋大哥,割了这么久累了吧,翠兰带了点茶水来。”
方翠兰黄鹂般婉转的声音乍然响起,犹如一颗石头掉落水中,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
萧锦书立马摆出一副你欠我钱的样子,对方翠兰没有好脸色。反正村里都知道前不久,她还跟刘媒婆吵了起来,对她女儿自然没有好脸色。
“这茶水真的精致啊,难为你大老远拿过来了。”
自家娘亲笑呵呵地样子,让宋序临眉头一拧。
下一秒,萧锦书话锋一转,毫不客气厉声骂道,“怎么,你是想说我宋家没有好东西是吗,膈应谁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我儿子呢,给老娘滚!”
方翠兰的脸瞬间红了起来,眼尾红润,湿漉漉的眼睛看向宋序临,企图寻求帮助。
萧锦书见了,火一下子冒的更大了。
正要开口,就被宋序临打断了,“方姑娘还是赶紧离开吧,多谢你的好意,但是宋家也带了干粮茶水的。方姑娘只身一人,万一被别人看到了,有损清誉!”
虽然不知道娘亲为什么突然变了个人似的,但是听娘亲的总没错!
而方翠兰也听出了宋序临话里的清冷疏离,泪光立马到达眼角战场。
“翠兰不是那个意思,翠兰只是。。。。。。”
“赶紧走,老娘也不想让别人说我欺负人。”
“宋大娘。。。。。。”
仿佛,再多说一句,她就能哭给他们看。
这如柳扶风,轻灵细腻的样子,连宋序风都带着几分不忍,可是宋序临却是冷酷到底。
萧锦书在心中暗暗点头,不愧是以后当上朝廷一把手的人。
坐怀不乱。
“这本就是带来给大家的。”说完,方翠兰就小步地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还用袖子挡住脸。
低声呜咽的声音细细地,不大让人听清,但也足以令人心疼。
萧锦书心中直呼好家伙。
这《三十六计》读得不错啊,先是美人计,然后欲擒故纵。
这时,宋序风说,“我们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萧锦书觉得自己有必要给自己的大儿子上上课,不然以后遇上这种事情,家宅不宁,她一定要把一切把她享福的绊脚石给干掉。
“老大,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过分呢?因为她大老远送茶水然后我们拒绝了她?”
“翠兰妹子也是好心,可是我们的态度确实是不大好。”
“好心?那你想想为什么多家人在这,独独对我们好心,前几天娘还跟她娘干起来了。”
“当然是。。。”宋序风声音一顿,眉毛拧成一团,他也不清楚。突然,他醒悟过来。如果说翠兰妹子是为了缓和娘亲跟刘大娘的关系,也用不着这么明晃晃地走过来,而且众所周知,宋家的名声因为娘亲也就那样了,这么多年也没有见来缓和关系的,都是这么过来的。
难不成她图自己家啥?
可是,她图啥啊?
宋序风抓破脑袋都想不到,求助地看向三弟。
可宋序临同样也看向了萧锦书,他也想过其他可能,但是不成立啊。
萧锦书叹了口气道,“她图你三弟!”
短短几个字,把两个人愣在了原地,久久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