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酒馆青楼之中的人,听说了这些事情之后,就会不断地传递给来到这里的那些达官贵人,借此达到市井口耳相传而不及的快效果。
这样的传言与前些日子章麟散播的天降异火,不满兵役修改的传言大相径庭。
两种传言搞得人晕头转向,可是刘三山的秦楼楚馆虽看似低微却直接连同达官显贵、
再加上上头钦天监的天象占卜催化,就遏制住了章麟本意从市井慢慢渗透那旨意不祥一说。
章麟的每件事的前半部分都能做到滴水不漏,天衣无缝。
可是他的运气总是差了一点,总是在关键时刻被捣毁计划,虽然查不到他身上,但是乱了计划他到底也得不到好处。
那日程太后午睡起身后,看到冯斌衡带着钦天监来与自己商讨天象一事,他其实还有丝欣慰。
这孩子也不完全是个蠢的,可是他若不蠢,自己何有立足之地啊。
冯斌衡很是诚恳地道,“叨扰母后休息,还请母后听钦天监所说一说天象一事,儿子不敢自传还请母后决意。”
“皇上不是都已经决策好吗?”
“母后莫怪,儿子光是听这些天象就已经头晕了,若没有母后决意,儿子怕是要明年才能弄懂这些。”
此时齐越帮腔道,“太后娘娘有所不知,陛下午时想起此事就想着来与太后娘娘商议,又恐扰了娘娘休息,可这毕竟是国事,便先传召两位大人入宫,又翻阅整理文书,以便及时与您商议,也好两不耽误。”
“皇上有心了,明日早朝,老身再教您一个必备的能力。”
“什么必备的能力?”
程韵玫只是笑而不语,看向了钦天监的两人,那两人立刻心领神会。
第二日早朝,程太后神采奕奕地道,“老身昨日午睡之时,梦见先帝与老身对弈品茗,棋局快要结束的时候,先帝说起前几日起草修的修改兵役安抚制度的诏书,
先帝说我们没有及时将这道指上呈与天,他很生气这才降下天火以青烟带走圣旨一观,昨日入老身梦中先帝说在天上一日人间便是十载,实在忘记了我们正处在年关里,
降下天火引得世人惶恐不安,他觉得很是有愧,这才特意到老身梦中提点一句,他很满意这制度的修改,陛下也已经成长了很多,先帝甚感欣慰,日后必将会保佑大冀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此言一出必定引得一片哗然,此时钦天监监正立即进言道,
“启禀陛下,启禀太后娘娘,臣昨夜夜观天象,得见东方一团紫气不断扩散,此乃大瑞之象,临近年关观得此象,大冀未来三年都将风调雨顺,得一片海晏河清!”
说着他就跪下开始磕头,嘴里喊着大冀万岁,皇上万岁,太后万岁。
见此情景官阶较低的官员们也都纷纷跪下,一二品的大员也都拱手作揖感念先皇,感念陛下与太后的圣明恩德。
一片祥和又其乐融融之气,瞬间冲淡了前几日翰林院走水的阴霾。
章麟一看势头不妙,却又不好在朝堂上与万民对抗。
可是没想到他一下朝回家,就听说翰林院走水那日,有人瞧见烟雾弥漫出了观音的样子。
据说内日看到了这观音青烟的人,回家之后浑身热,当即起身提笔写下了这篇文章。
那人之前只是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更夫,这篇文章迅流传了开来,加之今日早朝的天象一说,这个年过得不要太欢快,而且年后颁布的诏令更是无人可挡。
章麟恨得牙都要咬碎了,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前期他的所有谋划和手段都能够顺顺当当。
可是自从他开始谋划的皇位后,就总是有乱七八糟的人,从四面八方窜出来捣毁他的计划。
“天谴?哼!我偏不信邪!”
刘三山在年后官员调度之前,拿到了一笔不菲的润笔费。
其实清闲的时间长了,突然要他做个高官要职他反而是手忙脚乱。
襄儒卿虽然嘴上没有给刘三山承诺,却还是在太后和皇帝面前提了一句。
太后说,“就冲着这手字,来年开春也要调他去个老身经常能看到他的字的位置,不过还是等年后再议吧。”
虽然这件事情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但太后还是想要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把纵火的证据捏在手里,日后才能更有底气。
襄儒卿觉得在过年之前,他都要围着这件事打转儿了。
距离过年还有三日,冯嘉玉的身体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她好起来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拉着襄儒卿说,
“你看外面雪下得好大啊,若是我没有生病,就拉着你去雪地里走一走了。”
“拿起岂不是要赶在除夕还要生着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