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不说话,想不想知道,我都要告诉你。”沈郁澜眼神就像每一次坐在沈枣儿食杂店门口的竹椅喝盖碗茶一样平静,爱着爱着,伤着伤着,不知不觉就回到原点了,“闻阿姨,我们这一辈子,也许会跟很多人生性关系,但真正走心爱到深刻的人,也就一两个。我爱你的时候,我在你面前脱光衣服,有点难堪,但我开心,因为我爱你。可是现在,再跟你有亲密接触,我不开心,也不幸福,我甚至觉得有点生气,有点害怕,因为我不爱你了。闻阿姨,不要再去消耗我对你所剩无几的好感了,好吗?”
闻砚书就算疼死难受死,也不会在谁面前彻底放弃她的高傲。
沈郁澜把话说得越狠,闻砚书背挺得越直。
“好。”
沈郁澜紧盯她的眼,每一句都直戳她的心窝子,“还有,我不会再没脑子地什么都听你的话了,我今晚和谁睡,今晚和几个人睡,你都不要再管了。”
“好。”
“对了,我告诉薛铭哥哥,你喊他来,现在他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估计天一亮,他就能到了。”
闻砚书还是说:“好。”
闻砚书小时候爱吃糖,但是爸爸妈妈不让她多吃,有一次,管家塞给她两颗糖,她偷偷吃了,管家的儿子看见后,去告状了。
那天家里来了好多客人,还有和她一样大的小朋友,他们看着站在墙角罚站,头上顶着一本书的她,指指点点地嬉笑。
她很委屈,但她没有表现出来。
因为从她懂事那天起,她从父母口中听过的最多一句话就是你是闻氏未来唯一的继承人,你和那些普通人家的孩子,是不一样的。
摔倒了,爸爸妈妈永远跟在她身后,温柔地哄她,“砚书,你要勇敢,要坚强,不能哭,要自己站起来。”
她的成长条件十分优渥,是别人眼中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父母待她自然也是极好,没有让她受过生活的苦,只是在教育方面略显严苛。
慢慢地,她也就习惯了。
于是她就变成了那样的人,很想吃糖,但如果父母不主动给她糖吃,或者,不主动把糖纸扒开给她吃,她就会摇头说我不喜欢吃糖。
我不喜欢吃糖,我不喜欢沈郁澜。
都是假的。
闻砚书看着沈郁澜离开,没有上前去追,但她突然好想吃糖,就像那一次,白天拒绝了那颗妈妈递给她但没有为她剥开的糖,然后夜里,躲在房间,满地都是撕开的糖纸。
和以前偷吃一块两块就停下来的时候不同,那是她唯一一次彻底的放纵摆烂,吃到腻,吃到想吐,还是不停。
她是在泄之前每一次没有被满足的口腹之欲,当时忍得有多厉害,这会儿,放纵得就有多彻底。
那时候,她眼底的温度,和现在,是一样的。
沈郁澜似是回头看了她一眼,攥了下拳,头也不回地走了。
夜已过半,沈郁澜把手机关机,没有给闻砚书找到她的机会。
第二天,她应了陈太亲自来的慈善拍卖会的邀请,时间是下午三点。
同一时间,薛铭来消息,「郁澜,我已经到江城了,但我胳膊伤势更重了,不能去找你了,今晚,要是有时间,你能过来看看我吗?」
紧接着弹过来酒店地址。
「好呀。」
「郁澜,闻姐管你管得严,你要来找我这件事儿,你可千万别告诉她。」
「我知道啦。」
沈郁澜轻叹一口气,看着眼前的日历,嘴里不知在默数什么。
第9o章那不是瑕疵
沈郁澜很守时,提前十分钟到达拍卖现场,门口工作人员进行登记后,给了她一个竞拍号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