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色刚亮,执金卫中便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鼓声。
两排皂班分列卫衙两侧,面色肃然。
执金吾邱季庆端坐主位,目光威严。
左手边的案几后,坐着的是刑部侍郎曲程光,右手边则坐着一个白袍男人。
啪!
“来啊,带人犯上堂!”
手中惊堂木重重一拍,邱季庆沉喝出声。
“是!”
一众衙役抱拳领命,没一会就从地牢中提出了三人。
“堂下所跪何人?”
又是一拍手中惊堂木,邱季庆看向跪在最左边的女子。
“殷长宁,殷家长女。”直视着主位上的四品大员,殷长宁微欠了欠身,如是说道。
“你是何人?”目光扫向殷长宁身旁的儒雅男子,邱季庆淡淡问道。
“殷家二子,殷久安。”
“你。”
“殷家养女,殷姝。”没有轮椅支撑,殷姝只能由一名衙役拉拽着跪坐堂中。
“尔等可知罪?”确认过三人身份,邱季庆手中惊堂木再度重重落下。
“草民不知何罪之有。”殷长宁直视堂上,声音不卑不亢。
“哼!”冷哼一声,邱季庆一抖衣袖,将手伸向一旁。
见状坐在一旁负责记录的‘李典’赶忙站起身来,将账本递了过去。
“宣武一十三年,与北凉交易布匹,获利四千八百两白银。”
“宣武一十四年,与南蛮购换农具,获利两千两百余两。”
“宣武一十五年…”
逐句逐条将账本上的记录一一报出,邱季庆一拍桌子,怒喝出声:“这么多与域外来往的记录,尔等还要狡辩?!”
“大人!这也只能证明我们殷家和域外有生意往来而已!”
“生意往来?哼!正常生意谁家一年做十几单?!这不是通敌是什么!”
将手中账本甩至堂中,邱季庆冷喝出声:“来人!带告上堂!”
“是!”
两名衙役领命离去,没一会便拖着一个人来到了堂中。
而看着堂下的猪头,邱季庆愣了愣:“这,这是怎么回事!”
“属下不知…”
两名衙役面露难色低声回道。
见状邱季庆顿时皱起了眉头,但最终还是摆了摆手,看向堂下的猪头荣:“殷世荣,两日前是你告殷家通敌是吧?”
“呃呃呃!!”
喉中不出任何一个完整的音节,殷世荣只能拼命点头。
而随着‘李典’的身影进入视线,他又是用力地甩着脑袋,口中出一阵难听的低吼。
“啊啊啊!呃呃呃!”
“你…”看着状若疯癫的殷世荣,邱季庆眼眉顿时皱的更紧了。
完全不明白昨天还好好的人,今天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来人,拿笔墨!让他把想写的都写下来。”
见殷世荣始终说不出一句话来,邱季庆一挥手,吩咐出声。
然而随着两名衙役将笔墨送到近前,两人神色却是同时一僵,抬起头声音都有些颤:
“大,大人,他,他手骨皆被人给折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