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群,你有这份心,我很感激。可是,你不要冲动,我们已经报警了,警方已经立案了,我们也找了媒体曝光。不能做傻事啊,不然会连累你的。”小雨流着泪对黄群说。
黄群缓缓起身,“小雨,罗维不只欠李伯这笔血债,他还欠我的债。”
小雨没有听懂,看着黄群愣在那里。
“还记得两年前,把我撞伤的人么?”黄群问道。
“记得啊,那天,你喝醉了,被一辆车撞成了重伤,我开车和爷爷刚好经过,叫了救护车把你送到医院,我还报了警。”
“是啊。那天,我一辈子也忘不了。那是肖霞死后的第59天,也是我母亲死后的第53天。官司打输了,医院给了我10万块钱,他们说是人道主义关怀,条件是我不要再闹事。钱,我要了,我没办法。郎炎峰还对我说了一句话,我死都忘不了,他说,你呀,认倒霉吧。从那天起,我就发誓,这仇我必须报。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我是喝多了,但我走在人行道上,莫名其妙就被撞了,再后来,就遇到了你和李伯。如果不是你们,我可能就死了。”
黄群冰冷地说着自己的往事,没有悲伤,只有苍凉。
“后来,警察把肇事司机抓起来了,酒驾,判了刑。”小雨说道。
“我查到,那个坐了牢的人,根本就不是撞我的人。他只不过是个替罪羊,真正撞我的人是罗维。”黄群一拳重重砸在了桌上,遗像中的李仲思跟着颤抖了一下。
“什么?罗维?他为什么要撞你?”小雨不敢相信的问。
“罗维就是那家医院的老板,因为我跟他们打了官司,罗维就开车撞我,要我的命。”
“太可恶了,没人性,简直是畜生,畜生不如。”小雨骂道。
“警察通缉我,可能他们发现医院死的两个人,跟我有关。”
“你杀人了?”
“对。”
“今天来就是告诉你,你和你爸什么都不要做。该做的事,我来做,李伯的仇,我来报。”黄群抓着小雨的肩膀说道。
“可是,这,这太危险了。”小雨眼含泪花。
“危险,对我来说已经不算什么,活到现在,已经是赚了。如果不是你和李伯救我,我早就是个死人了。你一定要听我的,我不能让你再有事。”
小雨扑到了黄群的怀里,强忍着尽量不哭出声来,泪水再次涌了出来。
马天明一直在寻找黄群的下落,手下的人几乎都撒出去了。
通缉令协查没有消息,派去全市重点区域搜查的人也先后反馈情况,没有任何发现。大队长董海涛向马天明汇报着调查结果,一脸的沮丧。
“这个黄群,能躲到哪儿呢?”马天明自言自语道。
“他会不会已经离开了正阳?”董海涛问。
“有这个可能,但是,如果他的目标是罗维的话,那他一定会再回到正阳。派去盯罗维的人,有消息么?”
“除了罗维前两天去了一趟中医馆当面道歉,别的就是吃喝玩乐,泡妞,别的没有异常。”
“这个网上我也看到了。nsn集团好手段,把网上指责罗维到中医馆闹事,还派人打砸中医馆致人死亡的负面舆论一下扳了回来,没人敢出声了。这就有点怪了。”马天明说道。
“有钱就是好啊,就这么去道个歉,就洗白了,就没人敢吭声了。不但没人骂了,跪舔的声音倒是越来越多,这会不会是他们雇的水军啊。”董海涛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
“不用怀疑,指定是水军,老百姓没事儿谁会去舔资本家的凉屁股,何况,这个nsn集团也没干过几件好事儿。到底是谁打砸的中医馆,有结果了么?”马天明问。
“这个我了解了一下,这个案子本来是辖区派出所负责,出了人命,移交给了区分局。事发时现场出现的两辆车都没有牌照,监控出了城就跟丢了,郊区都是柏油路,也没有痕迹,还在查。就算这事儿不是罗维干的,这几天罗维也够嚣张的。恐怕他不知道他已经被人惦记上了吧?”
“他出门带保镖么?”
“带,至少俩。”
“那也不能放松警惕,加大盯罗维的人手,也包括罗长青,一有动静,立即向我汇报。”
“是。”
灯红酒绿的酒吧街,已经凌晨时分,偶尔还有醉醺醺的人在街上走着。几个混混模样的人从一家酒吧出来,勾肩搭背骂骂咧咧地往前走,一个人停了下来。
“你们先走,我有点事儿。先走。”
“皮冬,快点啊。”前面人喊了一声,也不回头。
“走你的,不用管我。”
皮冬扶着一栋大楼的墙角,拉开裤子拉链哗啦啦尿了起来。突然,一只大手捂住了他的嘴,另一只胳膊紧紧勒住他的脖子,皮冬滋着尿被人拖到了黑影之处,却发不出声来。
前面的人似乎听到些动静,回过头来。
“皮冬?皮冬?这小子去哪了?”
“嗐,没听他说么,不用管他,肯定找女人去了,这小子,就知道吃独食,下次咱也不带他。”
“走,走走,甭理这孙子。”
皮冬被拖到了一辆面包车上,早已被勒晕了过去,嘴上已贴上了胶带,双手双脚被紧紧绑住。面包车启动之后,向城外驶去。开车人摘下大大的口罩,把帽子推了推,露出了脸,正是黄群。
等皮冬醒来时,他已经在一座废弃的烂尾楼里,被绑在一根柱子上。皮冬对面站着一人,正是黄群。地上摆着一个led灯,灯光刺眼,照射在皮冬的脸上,让他睁不开眼,看不见躲在灯光之后的人到底是谁。在暗处有光亮闪动着,是黄群的手机正在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