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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新生(第2页)

克里德曼随手拿起一本翻阅起来,《魔法植物大全》这本的内容似乎与魔法植物有关,光看书名应该要比《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与《毒菌大全》统计更全。

书页上翻,从最基础的开始——白鲜、流液草、香锦葵,再到中层的米布米宝、曼德拉草等等,更有魔鬼网与毒触手,上面详细介绍了功能与危害,一些危险的植物不乏插有上名人事迹的配图,以警告那些不怕死的巫师离这种植物远点。

好书,却不是问题的答案,或许日后回到此处会对这本书更感兴趣些。另一本是关于魔法生物的,也不是。被排除的书堆放在地,很快摞成座小山,忙前忙后不知多久,还未找到答案就先听到渐近的脚步声。

不妙,一定是费尔奇巡逻到图书馆了。慌忙将书归位,左顾右盼后克里德曼变成渡鸦,选择躲在书架上层的的间隙中。“让我看看淘气的小老鼠们躲在哪里,呵呵…”他的笑声简直是破洞的风箱,往下压只会出阴风般的鬼哭狼嚎。

眸光炯炯,不似那颗在提灯中苟延残喘的火苗,洛丽丝太太的那双灯泡眼睛能照亮每一处角落。猫咪的近距离视力不好,但对快移动的物体反应力快,嗅觉灵敏,仅凭渡鸦的夜行视力难以对付,但好在还有对策。

金盏的瞳孔移向开敞的窗户,那条在紧要关头开的缝作为一层保险,若真被现还能立刻逃跑。身体往内缩了缩,此时只能祈祷,愿这一猫一人能快快离开。

芬芳的气味勾的猫耳一立,洛丽丝太太抬起头看向书架上层,猫瞳正对乌青的羽毛,血脉中的恐惧让全身颤栗,克里德曼试探性地瞥向下方,还在,且能肯定这个方向就是自己。

微弱的光线不足以照亮全身,由于书架遮挡关系月光也没落在身上,漆黑的羽翅隐约折出青光,不同角度中又渐变成紫色与蓝色,在盯了好一会,或许是将他当成了封面的烫印字,洛丽丝移回头,继续陪费尔奇巡逻,紧绷的身体一下放松,暂停的呼吸再次运作。

等了一会,费尔奇吊着提灯绕了一圈,见没找到夜游的学生也与洛丽丝太太悻悻离去。克里德曼飞下书架,揉着酸的小腿,刚才站的太久,人又绷直,下地的感觉像是快下海,头脑涨疼,两腿酸胀,指尖也微微着麻。

迅调整好状态克里德曼又看向一排书山书海,底层的书籍基本已清理过,大多以科普类为主,中层的简单看过几本也并无收获,最蠢的办法便是一本本看过去,查阅每一页,没有便抛弃。

但考虑到时间有限,最好的办法似乎只有一个。思忖半晌,克里德曼猛地起飞,人类的肉眼不像渡鸦那么好用,在变成阿尼玛格斯后所享有的视力便就能帮到自己,视线快扫视一圈,他在上层找到了想要的书籍。

不同于中层与底层的书,上层多为危险魔咒或魔药的书籍,偶尔有几本磨损厉害,纯金色的字体被时间腐蚀的看不出信息,还有几本压根没有标题,不知著作者是怎么想的。

脑中重复播放着那本书的名字,落地后克里德曼高举魔杖。“《千万种禁咒》飞来!”书稳稳接住,取这名字自有妙处,扫去表面的浮灰,克里德曼翻开了第一页。

介绍清晰明了,可到深处的意思却又开始晦涩难懂,连续翻看几页都是自己比较熟悉的魔咒,但不同于恶咒,这些黑魔法明显有着与不可饶恕咒相似的杀伤力,文字多以功能介绍,时而详细,时而简陋,几乎没有人愿意写下名字,毕竟赢来一个被唾弃辱骂的机会换谁都不乐意,可翻看这种书的人又有安过好心吗?

这个疑问响彻大脑,对啊,怎么没有认真想过?心脏像被冰冷的指尖按住,导致全身动弹不得。最初的目的不过是想变强,可遇到越来越多的事渐渐也看清,想变强从不是靠口头承诺,就算已是决斗场上的高手,可说到底跌落神坛,谁会在乎?也只有那三个人会了,即使居心不测。

面色凝重,书本被牢牢合上,原本还舒展的眉毛高斜,事到如今,自己从没有过选择权,任务迫在眉睫,短短一个月想让那件事翻篇,让人群改变态度可不易,更别提已经答应西斯要加入。

拖延总不是办法,一个月到期,要没能完成任务的话家族那里没法交代,更是对那人再无狡辩余地,失了信任便再无靠山。更别提文森特的影响还在,一日不消,事情就不会真正解决,目前对方的眼线还紧盯自己,只怕日后还会返潮,如他说的这最终还得看自己。

“嗯……想啊…克里德曼……”克里德曼来回踱步,小声地喃喃自语,掌心用力地拍打太阳穴,或许这样能短暂的让自己清醒。“看来…”书架上有书名的书都有认真看过,能够不让自己如此多愁善感,被情绪影响行动的魔咒只可能在这本书里。

但它太厚,再怎么快也至少需要一个小时左右,而费尔奇至少还要巡逻一次,一个小时的时间也差不多会回到图书馆。认真考虑后克里德曼先将地上散落的书籍收拾好,又夹起那本书快步走向有求必应屋,它可比想象中更重,等到了目的地胳肢窝已经累的麻。

有求必应屋是能想到最安全的地方,稍作休息,克里德曼提起那本书坐在书桌翻找。“有了。”连续浏览了一半多,窗外的夜色黏稠,克里德曼尽力着保持清醒看向书页上那短短的黑字。

【遮情掩绪:可抑制表情变化,使其变得不明显。副作用:未知。】

没了?他不信邪地又看了好几眼,可那简短到只有两句话的禁咒没能给出更多答案。创造这个人的魔咒的人是不知道,还是不想写?

最明智的选择便是不用,尽管作用堪称完美,完全符合自己的条件,可活的了一时,活不了一世,谁知道是不是刻意为之,故意不写明白,让上面的人跳下去,这种诱导如此明显的陷阱傻子也能看出来,可是……

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忧虑却越来越多,万一是以寿命作为代价呢?毁容?或是被反噬?没人知道这背后的代价,或许连创造者都不敢轻易尝试,又或者他试过,且不止一次,不止一人,最后得出这么经自己之手诞生的魔咒很危险,该被封存,所以被列为禁咒,以简短几字劝退别人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一面是没有保障的未来,一面是看不到的现在,脑中也在此刻响起那人的话。“我的愿望…是希望所有人幸福……我希望变得强大…站在他的身边……”只要这样就好了,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好犹豫的,为了目的某些牺牲是必须的。

若没人可依赖,便只有一人可依靠——自己。

他终于狠下心,一遍又一遍看着那条魔咒,似乎想把这历史性的一幕刻在脑中。“absditusemotion。”冰凉的触感顺着杖尖抵达额心,那种感觉很奇怪,像是蛇鳞紧贴皮肤,溢出的白光也像条银白的小蛇缠绕上心,獠牙蹭着心膜,稍加施力,只需一点,致人死地的毒液就能让自己心肺骤停。

越来越冷,现在又像一根冰刺直扎心底,不疼,但冷到极点。白光开始消散,折磨结束,克里德曼立马抚摸上自己的脸。没有毁容,很好,效果似乎比想象中更好,也可能只是副作用还没显露。

现在,也是时候验收效果了。手一晃,灯光下一柄手术刀随他动作凭空出现,跟着晃动,银白的反光看着心寒,但持刀者似乎不这么想。手起刀落,刀刃沿着手臂向下,被剖开的血肉露在眼前,顷刻间鲜血溢出,胡乱一抹便沾了一手,克里德曼却面无表情。

“……?”被划开的手臂大力摇晃,更多血液顺着摆动的弧度飞溅出来,可他仍是没有表情,甚至有闲心看向那条被弄脏的金丝地毯。“好痛,快痛死了。”肉眼能看到伤口在哗哗流血,身体也能感受到血液快流逝的冰冷,只可惜,就剩痛觉了。

回到寝室,已是入夜深时,三人都已入睡,只留桌上的那盏灯还为自己亮着。伤口用白鲜简单处理过,抚过时凹凸不平,攸地想起那血肉外翻、狰狞极致的伤口,疼痛又伴随动作隐隐传来,但取代而之的只是一条细长的白痕,不多注意很难察觉。

简单洗漱过后,克里德曼也入了眠。再见面,已是第二日清晨。“西斯,早啊。”那人身上透着股说不出的陌生感,似乎一晚过去变了个人,但面上表情又看不出破绽。西斯眼珠子滋溜一转,同样含笑着应答。那晚,他一定做了或是看到什么,才会有如此惊人的改变。

未来几天事情展的要比想象中顺利,笼络完人心先前遗落下的坏印象也差不多被抹除,除了文森特那伙人基本上所有人都能与自己谈笑风生,不计前嫌。嘱托的任务也在推进,奥兰托家族的大小姐可比想象中更好对付,至少这副伪善皮囊骗骗她足够了。

白日,人们欢聚在舞池,歌舞不歇。午夜,油芯燃尽,燃成灰烬。人数寥寥,难见身影,脚步声在空旷的长廊中清脆的好比银针落地。

有人在月光下起舞,寻着黑暗,不停旋转。那舞蹈有着节奏,有着韵律。脚尖提起,似蝶翼翩跹,脚跟垂落,似枯叶落地。他一路舞动,身姿曼妙,又到故地,终是曲终人散。

今晚,会是个庆祝的好时刻。

前奏被一曲月光交响曲点破,他与琴声产生共鸣,融入了第三乐章中。音符在指尖跃动,越弹越快,在这夜色中流转,宛如无声的呜咽,中段又似战争的炮火,又像将至的风暴,听到的雷声轰鸣。

硝烟中刀剑往来,恍惚间,火光已将屋内映的通红,烈火蔓上艺术家视若珍宝的钢琴,手却不停,执意要将一曲谈完。熊火燃的空气稀薄,烟气呛人,耳畔边环绕着墙纸膨胀剥落的声音。乍然,一声高音成了休止符,焰红的光消却,曾经的繁华烧成乌黑的灰烬,自此,彻底翻篇。

起身,克里德曼走到角落的那台老式唱片机前,唱针卡入磁盘,音符流出,回荡在昏暗空旷的有求必应屋。“?~”他正心情愉快,搅着坩埚中的液体,哼唱歌谣。

“等等,不能忘了这个。”黑色的粉末倒入液体,搅拌开始变得费力,它也一开始的白色成了灰白,直到成为糊状物。

对镜,克里德曼用手挖起一坨抹在垂在额前的尾,也不忘两侧。“只需要等待一会会…等待我的蜕变……”还需稍加等待,染色巨螺壳粉的功效才能体现,等待期间他耐心坐在沙上计算时间。

十五分钟一到,他便兴冲冲跑到镜子面前,半流体已经干透,一剥像是泡水的墙皮哗啦啦脱落,他看着自己,看着镜中反映出的真实自我。

新生,昭示过去将逝。曾经的自己必将死去,这样才能脱下旧壳,换得新皮。

“呵呵…哈哈哈哈!”瞬间,裂痕丛生,镜面投影出狂笑扭曲的面孔,有着雾气朦胧,有着些许破碎。缝隙透风,闪烁寒光,狰狞的脸适度调整又成了适合的笑意。

“呃呵呵…哈哈哈哈哈……”尖锐的像是将玻璃碎片直接捅入耳膜,肺叶扇动,好似活了十几年都没好好呼吸过空气,现在贪婪的吸入,内心的欢愉变成压不住的狂笑宣泄出来。

所以尽情大笑吧,狂欢吧,再尖叫,人人都将成为欲望的囚徒。

既然拥有与生俱来的天赋、才华、聪慧与美貌,就和神话中迷惑人心的塞壬一样,我或许可以做些有趣事。

指尖摸过玻璃,毛刺扎入肌肤,血珠争着泌出,克里德曼快移动着染血的指尖在玻璃下留下几个字母——【net】,血水淌下,字迹在灯光下有着瑰丽的红。

“克里德曼,这才是真正的你,这才是。”眸子中铺着层绒金的光,梢两撇白又如白腻的玉光,向下初染淡灰,又成墨色,一切恰当好处,仿佛就该如此。镜面将面容分割成数片,他瞧见分裂的脸,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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