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在萧洵的记忆里,五六岁的时候,当年的皇帝的确还是萧玄烨,后来不知生了什么缘由,一朝败落,多年之后才明白是自己的父皇夺了他的皇位。当年也的确听说还有一个儿子,只是后来传闻病死,难道他当年并没有死,真的成了现在的林叙风?
“林…叙…风…”萧洵眼眸黑沉,一字一顿的低吼这三个字。
萧寒睨了他一眼,只见他那双空洞而漆黑的眼睛,仿佛在微微颤抖。这副惊慌的模样,倒真的不多见,还记得上一次,是他搜查楚昭王府找不到初棠的时候,悠悠的坐在石阶上,狼狈的像条狗。
萧寒意味深长的冷笑:“他即是萧玄烨的儿子,又深爱初棠,加上我们父皇对萧玄烨做过的那些事,若是被他知道,你说他还有没有理由独吞玉玺?”
听萧寒此番提醒,萧洵的心绪更加慌乱,脑袋更是一团乱麻,那林叙风若的确是萧玄烨的儿子,玉玺十有八九就在他手中,他也有足够的动机杀回来。
他想夺江山美人?他配吗?!
“说!”额角的青筋鼓了鼓,萧洵眼中泛着凛冽的寒意:“他现在人到底在哪里?!”
“怎么?”轻笑出声,萧寒神色越来越得意:“你想杀他?你有能力杀他吗?在棠儿眼里,你不过是个只会以皇权压人的暴君而已,论单打独斗…你打得过他吗?”
“够了!”萧洵一把攥着他领口的衣襟,布满血丝的双眼如同鬼魅般猩红,怒吼道:“你非要惹我是吗?!”
“怎么?”萧寒迎上他怒视的眸光,挑衅道:“被我说中了?连我的「手下」你都斗不过?”
“你!!”萧洵气得面目狰狞,站起身来朝他胸膛猛踹一脚!
“噗通”一声,萧寒被狠狠地踹倒在地,嘴角当即流出一丝鲜血,他强忍着胸口的胀痛,一脸得意的望着眼前的人气急败坏的模样……
心中顿时闷燥的慌,萧洵阴沉着脸色走出了天牢,程绍在外面等候多时,见他脸色不太妙,小心翼翼问:“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萧洵边往前走,边凝重道:“你再多派一些人手捉拿林叙风。”
“是。”
程绍应了他一声,紧紧跟在他身后,谁知萧洵忽然又停住,幸好及时刹住了腿,否则撞上去后果不堪设想。
等了半晌,不见动静,程绍试问:“皇上…怎么了……”
“让派出去的人都回来吧,不必再捉拿林叙风了。另外宫中的戒备不需要那么森严,从今日起全都恢复成之前的样子就好。”说完,萧洵又继续向前走去。
“属下遵命。”
留在原地的程绍摸不清头脑,这都什么情况?须臾片刻之间的功夫就完全改了一个主意?
翌日,春色灿烂,气温回暖。
赤云百无聊赖的坐在亭中,斜靠在池塘边上喂鱼,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差点就要睡着。
秋水站在一旁,轻声提醒道:“娘娘,你切莫在这儿睡着了呀,这样会着凉的。”
猛然惊了一个颤栗,赤云立即清醒过来,揉了揉眼睛散漫道:“太无聊了!太无聊了!”
自从萧洵做了皇帝,不,自从他做了太子之后!这日子简直是要么是越来越无聊,要么是越来越恼火了!更气的是,以前对付一个棠儿就够了,好不容易她现在进了冷宫之后,还要对付什么婉儿琳儿紫儿兰儿的?
算了,臭男人的心留不住,姐不斗了!
“臭男人!臭男人!”赤云一边狠狠的嘀咕,一边拿着饲料狠狠的往池塘里砸。
“姐姐这是在喂鱼,还是在杀鱼呀?”
听到一声娇柔甜音,赤云抬起脑袋瞥了一眼,不过片刻又转了回来,原来是萧洵纳的新宠慕容婉啊,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站在这儿的?竟然连个脚步声都没有。
“我想喂鱼就喂鱼,想杀鱼就杀鱼,你管得着我?”赤云说话带着极浓的火药味儿,说完,将手中一把饲料全都砸进池塘,“哗啦”一声,池塘里成团的鱼儿都纷纷四处逃窜。
“这…”慕容婉那盈盈秋水般的眼睛,望着鱼儿心疼极了:“鱼儿又没有做错什么,姐姐又何必拿它们出气呢?”
“别叫我姐姐!”赤云斜睨了她一眼,不屑道:“你是哪里冒出来得野山花,也配叫我姐姐?也不看看我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
赤云的身份?慕容婉早就摸清楚了,据说她亲生父亲是东平王,东平王逝世后就由先皇养大,先皇待她那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娇惯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