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事和我说吗,你说吧。”
段昭庭指了指深了一块的衬衣,“衣服脏了。”
苏时年瞄了瞄贴着腹部的衣料,沾湿了的衣料隐约勾勒出腹肌的轮廓,他看了一眼,脖颈渐渐沁出了细汗。
谁这么不小心,浇了这么多酒液上去。
苏时年看得心慌,他一到这个时候,就想喝点什么缓解不断吞咽口水的动作,于是忍着喉咙的热意喝了半杯白兰地。
今晚段昭庭似乎也很想喝酒,苏时年看着他不断倒酒,忍不住拦了拦:
“你怎么喝这么多啊?”
段昭庭便将瓶口对准苏时年面前空了的酒杯:
“一个人喝酒很没意思。苏时年,来都来了,陪我喝吧。”
苏时年愣愣地看着段昭庭被淹没在光线下的侧脸,他感受到了,段昭庭情绪不高。
“你不开心,对吗?”
段昭庭没说话。
苏时年余光里,那块被段昭庭摘下的手表还放在他的手边,连酒液都没擦干,苏时年拿了张纸巾,想要去擦拭表盘上的酒渍。
他刚落在表盘上的手就这么被段昭庭覆住。
滚烫的掌心贴着他的手背,温度惊人,苏时年下意识就要把手缩回去,结果就是被更深地按住不动。
“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表。”
段昭庭的神情竟然有些落寞,苏时年难得见他这样,瞬间就跟着他难过起来。
“这样啊。”
怪不得表带有些有些陈旧感,原来是这样,他记得段昭庭的家庭情况,再一看这块表,意义非凡。
“我就是想擦一擦上面的酒液,,没有要乱碰你的东西的意思。”
段昭庭松开手,苏时年给他把表擦干净,然后安慰他说:
“别伤心,最重要的是你要过得开心,这样下辈子你们还会遇到的。”
意识到气氛有些沉重,苏时年换了个话题,他有些纳闷:
“段昭庭,谁把你的衣服还有表弄脏的?”
段昭庭先沉默着没回答,他开了新酒瓶,将两个人的酒杯都倒上,苏时年很快就喝了两口,他的唇瓣有些肉感,被酒液染上润泽的味道,段昭庭眼底更黑了些。
“你的那位朋友。”
苏时年莫名有种自己做错事了的感觉,原来是楚一搞的。
这样一来,他声调都小了些。
“楚一他平时不这样的,他喝醉了。”
段昭庭又不说话了,苏时年碰了碰他的袖口。
“对不起。”
段昭庭不轻不重地说:
“苏时年,你以什么立场和我说这句话?”
“还是你觉得,你的对不起,比他们管用?”
苏时年没反应过来,酒精发酵得很快,他的大脑已经晕乎乎的。
段昭庭看着他有些迷离的眼神,放大的瞳孔和下垂的眼睑,就知道他已经开始醉了。
“说话。”